“好了,那些就先不说了。”
范振喜摆摆手:“两日后大理寺会张榜悬赏,你们扮成捉刀人,去领海捕文书,尽快离开长安,不要在外多做逗留。”
范孝点头:“都记下了,老爷!我俩不在此多待,一会那边人发觉我俩不见,再引出别的麻烦。”
范振喜站起身点点头:“把老夫先送下去,这密道太长,里头也憋闷,走过来一趟还真是不易。”
范孝和范廉一起将范振喜又送入密道,盖上石板,又将桌子挪回原来的位置,连石板上桌腿留下的压痕,都对的丝毫不差。
“老爷刚说把尾巴处理干净,你千万别贪小便宜,把咱们全赔进去!”
范孝目光十分严厉,死盯着阿廉,把他看得有些局促。
范廉有着一张俊俏而坚毅的脸,他二十出头的年纪,两道剑眉微蹙,一双眼睛显射出倔强的目光,急促的喘息中,薄薄的嘴唇紧紧抿着。
“大哥,哪次我留了尾巴?还不都被处理的干干净净?”
范孝眼睛一瞪:“养瘦马要银子,但不该拿的不能要,后果你知道!最好把你怀里那块玉佩扔了,我当什么都没看到!”
范廉一愣,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
自己砍少年肋下一刀,斩断挂玉佩的绳子,打扫战场时他将玉佩顺手放在怀里,不知孝哥是怎么看到的。
那块玉佩很精美,一条玉龙盘在一颗红艳艳的珠子上,一看就不是凡品。
范廉耸耸肩一笑:“我听大哥的,出长安就把它扔了。”
“你最好说话算数!”
范孝横了范廉一眼,冲他递了个眼色,两人便重新蒙上了脸,从屋里悄声而出。
他比范廉大几岁,两人从小一起练武,范廉对他很敬畏,平日最听他的话。
夜静人稀,坊间青石板街道,被铺上一层青灰的月光,有孩童的哭闹声和一两声犬吠让夜显得更加宁静。
一队顶盔挂甲的巡城卫,手持长矛,迈着松散的脚步走过,传来一阵嬉笑声。
待街道上恢复平静,昌明坊中蹿出两个黑影,身法迅捷灵敏,黑影几个闪身,就消失在安义坊的后院。
片刻后,安义坊后院里走出两个喝醉的汉子。
两个人相互搭着肩膀蹒跚而行,满口酒气的回到安义坊的前院,随便找了个地方,倒头就睡。
……
两天后,大理寺发布几名要犯的海捕文书和画影秀像。
不少仗着武功高强的捉刀人,便去领了文书和案犯的描像,离开长安各寻门路,抓人领赏去了。
范廉和范孝便是其中两人,他们匆匆收拾好行囊,便离开长安。
走到护城河边范孝顿住脚瞥了范廉一眼,用嘴朝河面努努嘴:“就这吧!”
“我说孝哥,你还不信我吗?”
范廉从怀中掏出个玉佩,在阿孝眼前晃晃,甩手就扔向护城河。
“噗通”一声轻响,一块白色物事掉在水中,只冒个小水花便消失不见。
没人知道他扔的是什么,只有范廉自己清楚。
扔出的只是个替代品,真正的玉佩依然躺在他怀中。
家里那妖娆女子,最喜欢名贵古朴的饰品,说能辟邪,这么好的盘龙玉佩,要拿回去送给她镇宅,他当然舍不得扔掉。
范廉嘴角挂着一抹微笑,回望一眼巍峨长安,还没来得及享受繁华,等下次过来他打算要好好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