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老牛走的慢了,又或者二柱对这路程不太清楚,夜幕开始笼罩天空时牛车停在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半路上。
“老爷。”一副做错事的模样,二柱低着头站在黄牛旁。
“不碍事,趁着还有光,再往前走走。”谭明义看看天,他心中同样茫然,他也是第一次以这种方式出行,只能让二柱再往前走走看看,前世就是高速公路上也不怕天黑如果想休息怎么都能寻个服务区。
又走了一段时间,夜色愈发浓厚,但远处的路旁,隐约能看到一线火光。
“老爷!老爷!有光!”
“不用叫,老爷我,呸,公子我也看见了。”谭明义站着心中亦是激动不已。
谭明义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下来,他也害怕啊,心里和唱忐忑一样,尤其是天色逐渐加深不见半点光亮。
等靠近了,一行人才发现那是一座破败的庙宇,木门残缺不全,窗户裂成数瓣,火光就是从那里透出来的。
谭明义下了牛车,清荷跟在身后,二柱牵着牛。
作为主心骨谭明义挑起大梁,主动进入破庙。
庙中,一尊残缺不全的神像矗立中央,神像前,一老人,一小姑娘,围在篝火旁,老人身旁则堆放着木柴。
谭明义主动说明情况“老先生,我们三人因贪恋路上美景误了时辰,见有火光,便找了过来,不知是否可以让我们主仆三人在此休息。”
“不碍事,我们爷孙俩也不占多少地方,你们随意就好,不知是否有柴火,要是没有我们这可以均出去些。”老人笑呵呵说着,一边说一边指向那些木柴。
那少女则好奇地打量着来客。她身着锦绣,头戴银饰,年龄与清荷相仿。
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谭明义的面容上时,不禁发出一声不悦的轻哼,转过头去,只是距离较远,谭明义并未察觉。
“柴火我们备的有。”谭明义身后是怀抱木柴的二柱。这些木柴与老者身边的截然不同,大小均匀,粗细适中,显然是特意准备好的。
这是李老爷细心安排的,绑在车厢之外,显然他对三人的行程有所了解,预料到了可能出现的困境。
“不过还需向老先生借个火种。”
“小事一桩。”老者指了指身前的篝火,侧身方便。
谭明义冲二柱点点头,见二柱没有反应,忍不住在心里叹气,然后自己走过去从篝火中取出较小的一支木柴。
引燃自己这边的篝火,谭明义就看到清荷正把毛毯折叠,清扫出一片区域。又清扫了一片,又一片。
很快她也发觉了这样的不妥,闭上眼睛转身回来,继续和谭明义的毯子做斗争。
老人显然也注意到了清荷二人稍显不同的地方,不过他并未多言,他人主仆的关系还轮不到自己这个外人置喙。
不过小女孩就没这些心思了,直愣愣的看着清荷的动作,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哟,没想到这破庙今个儿这么热闹。”
还未见人就听得这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庙外响起。
接着就看到一个身穿束口朴素布衣,身后是布条捆绑的棍状物的高大壮汉推门而入。
还不等他踏过门槛,饱经风霜的木门就先倒下了。
“哈哈哈,竟这般不牢固。”壮汉毫不在意,又踢了两脚,踏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