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碎银,谭明义几人回酒楼客栈,碰巧遇到了来寻人的卢厚福。
给了伙计一些赏钱,让他拿一壶茶水,就在大堂落座听卢厚福带来的消息。
抹去额头上的汗,卢厚福气喘吁吁,清荷倒好茶水。
“不急,先喝点水缓缓。”
卢厚福手里捧着个茶杯,润了润嘴唇,没喝,“老爷,您让我打听的事,我可算是给您打听到了,我跑遍了西城的茶馆,终于在城门那边的茶铺找到了几个行脚的商人,他们自说是从清河县来的,这清河县距离上平郡不过两三日路程,相距大约四十公里。
其中一个商人还提到,清河县边上有个道观,名字就叫长青观,他过年的时候还去那儿烧香拜佛来着。”
谭明义也没想明白道观怎么和拜佛扯上关系,不过他也没纠结,只当是卢厚福记错了,怀抱小猫问道。
“可有地图、路线?”
“老爷,您放心,那商人说了,出西门沿着官道走,途径一座小山,两个小村子,山路崎岖也好走,老爷架着牛车也不碍事,清河县就是那边唯一的大点的地方,要是走岔了道也不怕,那儿的人都认识路,一问便知。”
谭明义也不小气,认真为自己办事,且半天就带来了消息,确实应得额外的奖赏,他从袖中取出一枚碎银,虽略显轻细,小一钱,银子虽然差点重量,但若是花出去商人还是很乐意当做百文的价值收的,是这牙人好几天的收入了。
卢厚福在裤腿上轻轻擦拭掌心,方才接过这份赏钱。
“水喝了吧。”
“谢老爷。”
卢厚福离开,谭明义想着他带来的消息,这里的公里数与前世相近,老牛走的慢,前几日应该也就行了二三十公里。
也就是说,其实李府与长青观相隔还是挺近的,当然前提是这个长青观是自己要找的那个。
就是不知道当年师傅出于什么缘故,可以说是已经到了家门口却不愿回去。
“清河县。”谭明义笑笑,看着清荷,“清河、清荷,这县城听起来和咱们还挺有缘呐。”
清荷闻言,听出了谭明义言语中的调笑,闹红了脸。
本还想再调戏两句,看着红彤彤的小脸,谭明义轻声咳嗽两下,“清荷你去收拾东西,我去把房钱结了,二柱去牵牛。”
再度上路,依旧是二柱牵车。
谭明义也问过为何不坐车上用鞭子驱赶,省时省力,他的提问并非出于对速度的不满,不过是行路途中的一时兴起。
二柱木讷,面对疑惑一时难以解释清楚,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急红了脸,害怕老爷产生什么误会。
还是清荷出来解的围,当年李老爷收留二人她当丫鬟,二柱喂牛,那头老牛自二柱年幼时便与他相伴,算是带着老牛踏遍了李家镇附近的河流田地。
感情之深,宛如家人。
李老爷也知道清荷这兄长不擅长和人交流,不过见牛喂养的好也就随他去了,清荷见老爷都说话了更不会多说什么,只是闲暇之余也会同哥哥一起照看一下老牛。
后来因为身材高大二柱转为院中护卫,他与清荷一有空也常去照顾老牛。
谭明义这才明白,李老爷这送的不是兄妹二人,这是把一家三口都塞给自己了啊。
身旁是从早上就一直跟着自己的小猫,进了车厢也不害怕,轻巧地跃上卧铺,径直找到枕木,挑了个合适的地方把自己团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