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中静坐一夜。

清荷在雨停后就被王通正劝回房去。

期间王通正带来一床薄被，置于一旁，“夜里若是嫌冷，就披上，我虽不曾修行，但也知晓个大概，知道你听得到，莫要伤了身子。”

然后看向一边的小白，“这是我给师弟准备的，莫要抢了去，好歹也是长辈。”

夜里的道观寂静无声，虫鸣更显清幽。

就像师兄所言，谭明义能感觉到身边的一切，听见他们的话。

这一刻他好像才真正了解这个世界，去看，去听，去感受。

露水划过青草，滴在青石上，在天边亮起第一缕朝霞时谭明义睁开眼。

明明一夜无眠，静坐数个时辰，此时站起来也不觉得腰酸腿麻，更觉神清气爽。

睡着被子上的小白，在谭明义起身时也支起身子。

恭敬行礼，谭明义冲着小白请安，“师叔，早。”

“要下山了。”

听到小白说话谭明义不感到惊讶。

一朝灵韵降，万物皆生辉。

各有造化。

“一定走吗？”

“嗯。”

“是规矩？”

“嗯。”

“是传统？”

“嗯。”

“拖不得？”

“嗯。”

“谁定的？”

小白歪头看着谭明义。

“灵清子。”

“师祖啊。”

谭明义转身离开，那没事了，灵韵之事世间少有记录，观中记载也都是师叔师祖笔记。

听师兄说，新朝刚立之时有意销毁相关记录，缘由不可查，但师兄听他师父听师祖说，上一次的灵韵时代长达数千年之久。

而灵韵天降的景象只有在这刚刚复苏的时刻才能看到，自己师祖又是亲眼记过并记下，难以想象自己师祖活了多久。

“你喜欢修行。”小白跟在谭明义身后。

这一个月谭明义的所作所为小白都看在眼里，甚至更早，在那日谭明义顿悟后就沉迷长春功无法自拔，哪怕无法修炼每日也要读上几遍。

“不是喜欢修行。”谭明义和遇到的弟子回礼。

“是想长生。”

“为什么？”

谭明义站定，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知道了有这种可能就想尝试一下，就像看到一块地，要是荒了的话太可惜了。

“因为这个世界太无趣了吧，做不到君子不出门，可知天下事。还有蚊子，太多太烦，我怕死，但又不想活的无趣。

所以在知道这个世界不一般后就想看看，在得到功法后就想求修炼。”

“不懂。所以你想长生。”

“不，是成仙。”

小白跳过谭明义，走在他前面，好烦，这人怎么一会儿变一个。

“那你更要下山了。”

“为什么？”

“灵清子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