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两人就这样忽略着旁边有如背景板一样的另一个侍卫,并排的坐在景仁宫的门槛上,开始了他们的聊天。
这聊的自然就是如花眼中的青梅竹马,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既断肠的故事。
如花说的十分动情,说到激动之处的时候,还坐在门槛上晃悠着她那踩着超高花盆底的脚,两只小胖手也娇俏的揉搓着衣角,眼睛里面亮晶晶的。
凌云彻听她说着,脸上也充满了动容,似乎自己就是如花画中所说的弘历一样,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她们那感天动地的青梅竹马之情。
于是乎,他在如花的描述之下也开始说起了自己的“青梅竹马”,因为说的动情,说的忘乎,所以一时之间也忘了,现如今魏嬿婉是长春宫的人,就那么大咧咧的将魏嬿婉的名字给说了出来。
然后听着她越说越伤心,越说越烦闷的,如花就这样火了:
“之前遇着你的时候,你喝酒就是为了他吧,这样的人怎么值得你如此伤心呢?若不是皇上最近和本宫被人挑唆从而有了嫌隙,本宫一定早早的给你御前侍卫的工作。”
如花说着说着,便开始画大饼,听得站在景仁宫大门另一边像背景板一样的侍卫撇嘴撇出二里地。
这话说的假的,简直都没有耳朵去听!
但随便哪个侍卫都能听出的假话,落在凌云彻的耳中,却又是一番感动。
“微臣多谢慎常在了,不过微臣现如今在仅人工值守,生活过的也是极其的不错的。”
凌云彻的嘴里说着微尘,但对着如花,却是没有丝毫的避讳,一双眼睛紧紧的盯在如花的面庞上。
如花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娇俏的低下了头,下巴上的肉,让她的下巴显得更加突出。
她心中甚至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那便是她觉得凌云彻认为留在景仁宫值守非常好是因为景仁宫有她了。
“你既觉得在景仁宫好,就好好在这儿值守,本宫是不会亏了你的!”如花露出迷之微笑,提起裙角就摇摇摆摆的站了起来:“本宫就先进去休息了,凌云彻,你也要早点休息啊~”
说着如花,怎么样提着裙角偷感十足的出来,便又怎么提着裙角偷感十足的回去了。
凌云彻目送着他进了景仁宫的大门,亲手将景仁宫的大门关上之后,这才带着迷之微笑,觉得自己是个大男人的站回了原来站的岗位上。
这整个全程,站在另一边岗位上值守的侍卫,依旧被他忽略了个彻彻底底。
那侍卫也没指望着凌云彻能发现他,因为他还指望着偷摸的跑去将今晚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素练姑姑,然后从素练姑姑那领赏呢!
毕竟他们景仁宫这边的侍卫,除了凌云彻以外,其他人都是受过素练姑姑的嘱咐的——他们被嘱咐,只要一发现慎常在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要立刻去告知。
今晚被当了背景板,却听了这么多的秘密,那侍卫都觉得自己能领到非常非常多的赏钱了。
一夜辛苦的值守,到了换岗的时候,凌云彻迫不及待的回去休息,而那侍卫则是趁着还没到嫔妃们去给皇后请安的时间,专门拐了个弯子去了长春宫,告知了素练一切。
素练嘴角抽搐,转头告知富察琅嬅,然后便又易了个容,联系了太后手里的那群人脉,将这件事情通过太后的人传了出去。
当然,前脚往外传,后脚等到传的差不多的时候,统管后宫的富察琅嬅就可以往下压了。
至于这个消息,在宫里最终会传成什么模样,那就要看如花的造化了。
毕竟就算富察琅嬅和高曦月以及阿箬不愿意搭理她,那还有着在前底就记恨上如花的金玉妍和海兰呢!
尤其是海兰,现如今的海兰,可是被如花直接绝了有孕的可能性的。
在这个世界里,根本就不是姐姐脑的海兰,身份低微、人微言轻,又不能有一个孩子来傍身,怎么可能不记恨如花呢?
不过这都是后头的事儿了,眼前的事儿便是,一直以来,在请安上安安分分的如花,今天到长春宫来请安之后,非常罕见的对着人阴阳怪气了起来。
虽然她的水平有限,并没有说出什么太过深奥的句子来,但是大家又都不是傻的,她那浅显易懂的阴阳怪气谁又会听不出来呢?
而被她阴阳怪气的正主,正是现如今才十三四岁的魏嬿婉。
魏嬿婉被调入长春宫以后就成了二等宫女,因着富察琅嬅的喜欢,穿的比那大家小姐都差不了什么,加上伙食变好之后,长了点肉,看上去正是娇美可爱的小姑娘一枚。
今日给请安的嫔妃上茶便是魏嬿婉带着其他宫女做的,如花和长春宫的人不熟,但架不住坐在他旁边的金玉妍和长春宫的人还算熟。
金玉妍看见魏嬿婉之后,便先哀忧了一声,然后叫了魏嬿婉的名字就夸魏嬿婉越来越好看了。
而如花在听见魏嬿婉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好像是谁触发了关键词一样,眼睛蹭的一下就亮了。
所以在魏嬿婉将茶放到她旁边的桌子上时,到长春宫来请安,不是打瞌睡就是发呆的如花罕见的把人叫住了:
“你是魏嬿婉~?”
如花侧着头,眼神阴恻恻的看着魏嬿婉,嘴巴一张一合,都能看见她嘴里那灵活翻动的舌头。
才十三四岁的魏嬿婉本来胆子就不大,被她这个表情这个语调的一叫,整个人都怔愣了下来,好在的是她清楚现如今在什么地方怔愣了一会儿,便立刻反应过来,蹲身给如花请安:
“奴婢是长春宫新来的宫女,的确是魏嬿婉,不知慎常在叫住奴婢有何要事?可是这茶上的不合口味?”
关于如花身上的那些事情,魏嬿婉顶多就是听旁人偶尔聊及的时候听了一耳朵而已,根本就不清楚是个什么样子。
所以她也就自然不了解如花有多少的骚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