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替我做主吗？”洛公主走到门口，大喊一声：“来人，赏笞刑！”

太监们一拥而入，把徐绥按倒在凳子上，抡起鞭子，一顿招呼，直到把两条腿打的鲜血淋漓。洛公主背过身去，若无其事的说道：“芸儿，代本宫送徐大人回去，以后再敢踏足凤阳宫半步，砍断他的双脚。”

芸儿领着轿子，望着轿厢内渗出的血迹，于心不忍，来到太医院，对郎太医说：“郎大人，公主说，以后徐大人不准再进入凤阳宫半步。你们给他治治吧，公主让我看着点儿，免得有人偷懒，给徐大人留个残疾，传出去落个不恤之名。”

郎太医看了眼伤痕，说道：“只是皮肉伤，虽然沉重，但请芸儿姑娘转告公主，下官亲自料理徐大人伤势，若有半点预后不善，下官情愿把脑袋奉给芸儿姑娘。姑娘请回，最多十日，再来看觑，下官虽然医术浅薄，但尚有把握令徐大人完好如初。”

柳庄驾驶着马车，按辔徐行，车轿内铺设着软卧，柳杲躺在里面，缓慢踏上回健康的道路。

朱治率领两万铁甲，朝着寿阳开拔，在官道上正与柳庄的马车擦身而过，柳杲坐起来，揭开车轿帘子一角，问道：“北边又有战事吗？”

柳庄说：“父亲跟我说过，宇文阙攻打寿阳城，边关吃紧，故而吾皇调拨两万铁甲，前往支援。”

柳杲嗟叹许久，说道：“若非父亲夺了寿阳城，功劳太大，也不会让虞帝召入建康，授以文官，赐宅第居住了。当年父亲收复寿阳城，凭借的是五万备狄兵，现在寿阳城中有十万备狄兵和八千黒夷兵，竟然还需要两万铁甲支援才能守住吗？”

柳庄说：“一般来说，攻城作战中，防守方有坚固的城垣加持，居高临下，以逸待劳，占尽地利，三万人守城，应该不怕宇文阙来攻。”

柳杲说：“所以嘛，这明摆着像是养敌自重之道，本来贞侯已经损失了十万铁甲，再抽调两万铁甲器械和辎重交付寿阳，京畿地带就更加空虚了。”

柳庄一边赶车，一边说：“德王不是还有九门兵马吗？”

柳杲说：“问题就在这里，如果德王与孙璟仁连成一气，那么建康城怎么办？”

柳庄想了想，也感到有些不寻常，说道：“德王毕竟是虞帝的儿子嘛。”

“不过是养子而已，”柳杲说，“即便是亲儿子又如何？为了皇位父子相残、同室操戈的事情还少吗？”

柳庄沉默了一会儿，说：“这都是肉食者谋之的事情，我们两个布衣之身，就不要再多想了。”

柳杲说：“这次使团全军覆没，我仅以身免，已经很明显有内鬼了，我只是假设，如果德王是内鬼，那么建康城就危险了。罢了，我想到的父亲肯定也想到了，出了这趟公务，简直丢人丢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