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文昌刚到家,阿姨就说程澈在等他。
程澈在客厅喝着茶,看见他回来刚想打招呼,又看到他和后面保镖的怀里抱着些颜色不一的罐子盒子,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班文昌:“骨灰。”
程澈抿了抿嘴,表面沉默,心里疯狂扇自己的嘴。
死嘴!你怎么每次都能戳他痛点!
看到程澈沉默,班文昌很容易猜到了他的想法,淡淡地笑了一下,说:“没关系的。”
他已经让人收拾出来一间屋子,跟程澈打过招呼后就把这些骨灰盒放到了屋子里。
班文昌找班母联系了道长来做祈福,算了时间两天后下葬。
把五个盒子罐子放好后,班文昌对着道长鞠了一躬,道长也回了一礼。
他原本不信这些,但是他们的事情,班文昌还是要慎重。
只是班文昌觉得,他们五个只要聚在一起就会叽叽喳喳的,如果他们的魂魄也跟着来了的话,恐怕这时候已经在房间里问各自是怎么死的了。
想到那个画面,正在下楼的班文昌忍不住摇摇头露出一个笑。
(以下为班文昌的想象)
宋清歆瞪着眼睛看向那三人一猫。
“诶?你,你,你,还有你!”宋清歆指着方楚空的鼻子问:“你们怎么都死了?”
王熙祈按下宋清歆的胳膊叹道:“还说呢,我死前肚子要痛死了!我妈催吐都捞不起来我,救命!我下辈子真减肥!不过,宋姐你跳楼疼不疼啊?”
“其实还行,可能摔到了要害,我死得快。就是在空中很难受,你想想喘不上来气,还一直被风冲着。”
“咦,那是也挺惨。计算机!嘬嘬嘬,来!”
计算机一下跳到王熙祈怀里。
王熙祈摸摸它的头,笑道:“南姐怎么来的?”
“和小墨一起来的。”褚契南看着他们笑道。
“我猜你是割腕!”王熙祈抖着机灵笑。
褚契南故作惊讶。
“呀,你怎么知道?”
“哈哈!我看到你的伤口了!”
不管那边的笑闹,方楚空一直盯着宋清歆看,宋清歆上下扫视他一遍,问:“你又是怎么……”
方楚空却不由分说地伸开手将宋清歆抱了满怀。
“咦~”
“呦~”
褚契南和王熙祈对视一眼,眼中有着揶揄的笑。
计算机左看看右看看,随了一声。
“喵~”
……
班文昌想着可能出现的画面,面上带笑。
如果能这样,也挺好。
至少他们五个在一起不会孤单。
而他,会去找他们的。
总有一天,他们六个还能重聚。
程澈看着班文昌站在楼梯上,脸上还带着笑,生怕他是有什么想不开的。
便走上前提议道:“你要是以后压力太大,可以来找我,我学的心理学。”
班文昌收起笑,低头看他。
“你说话委婉倒是不习惯了。”
程澈才不惯着他。
“你脑子有病了记得来找我治!治不治得好两说!”
“你不是心理学嘛,又变成脑科了?”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班文昌今天没时间跟程澈吃饭,程澈今天也不是特意来蹭饭的,见了一面,感觉班文昌状态还行,他也就走了,不耽误班文昌忙。
班文昌找来秘书,就项目方案开了最后一次小会,就带着人和资料去找了王董。
成功拿下王董的投资签了合同,班文昌心中的那口气还没送下去,就又提了上来。
“文昌,你嫂子发作了,我们已经在医院了,她正在开宫口,还有段时间要等,东西我们都准备齐全了,你别担心。”班母打电话说。
纪朵生孩子那是大事,当然得知会班文昌一声。
算算日子,纪朵怀了八个多月,但是不满37周,已经算是早产了。
班文昌闻言,立马让秘书送他去了医院。
只是生孩子还要好久,他就让秘书先走了,他自己和班母在医院焦急地等待着。
在这期间,班文昌也一直在处理公司的文件。
班母看他这段时间消瘦得厉害,眼睛里全是红血丝,有些心疼地偏过了头。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照顾好班父,照顾好家里,不给他添麻烦罢了。
纪朵最后生下来一个男孩。
班母掩面哭泣。
这是班少琮的血脉,是这个家的新成员。
新生,总能与希望挂钩。
这个孩子的到来,让班母对生活又燃起了一丝新希望。
纪朵看到孩子后只是默默地流泪,班母劝了劝,总算让纪朵收了泪。
纪朵看向班文昌。
“文昌,你给他取个名字吧。”
班少琮当然也给孩子取过名字,只是纪朵觉得如今都不太适用了。
太招摇的名字不适合如今的班家。
名字太大,纪朵也怕孩子压不住。
班文昌没拒绝,还仔细地想了想。
班母见状也没出声,只是小心地看着孩子和纪朵。
“就叫他岁安吧。愿他岁岁年年,平安健康。”
“岁安……岁安好。就叫岁安。”纪朵眼中含泪,点了点头。
纪朵有月子中心的人照顾,还有班母和纪家的人来帮忙,班文昌就把精力放到其他事情上了。
两天后,班文昌来了墓园。
四人一猫的照片都不是正脸的证件照,而是班文昌挑的好看照片。
非年非节的时候,墓园很少有人来,班文昌坐在地上处理工作,时不时地抬头看他们的墓碑一眼,等到日薄西山时才起身跟他们告别。
“拼拼凑凑,大家还是在一起的。这下你们都不会孤单了。”
班文昌挨个摸了摸墓碑,笑道:“我走了,以后会常来看你们的。”
他的新项目启动,班少琮的原班人马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有他们在,班文昌也能少操些心。
很快就到了开学的时候,班文昌军训开了证明没去,申请了免修后在准备考试。
这天他刚从学校回家,就被他妈妈拉到了一边。
“纪朵这几天看起来心情不好,不让开灯,也不让拉开窗帘,连小安都不想见。”班母有些担忧地说:“我怕她是产后抑郁。”
班文昌拍拍班母的手,说:“我去看看她。”
班母点点头,看着班文昌手上的戒指,叹了口气到底没说什么。
班文昌上楼敲了敲纪朵的门。
里面没有声音。
“嫂子,是我回来了。你身体还好吗?”
蒙在被子里的纪朵眼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睛。
她没力气起床,也不想见人,就躺在床上喊。
“我挺好的,你回来就去休息会吧。”
尽管纪朵已经尽力放大声音了,但隔着门班文昌只能隐约听到她在说什么。
班文昌说:“那你好好休息,明天园艺师来家里,你有精神就和妈妈一起去看看吧,也散散心。”
纪朵听到了班文昌的话,但没再说话,只是把自己裹起来。
班文昌皱眉离开,拿出手机给程澈打电话。
程澈虽然刚入学,还没学到什么东西,但是他有个很厉害的师兄在a市。
班文昌已经听他吹了好几天了。
“产后抑郁?那这可得重视。她身边最好不要离了人,以防万一。”程澈提醒道。
班文昌摇摇头,“难的就在这里,她不愿意见人。”
程澈立马去摇人。
“我师兄说他明天下午有空,可以上门来看看情况。到时候我带他去。”
“好,那我下午在家等你们。”
两人挂了电话,班文昌又琢磨了一会就被喊下去吃饭。
纪朵有人送饭,只是她吃的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