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一边,林蒙踏入詹事府,朱厚照听闻此讯,立刻唤来刘瑾,待林蒙到来。
刘瑾,这个名字在林蒙心中并无太多印象,只觉得他与常人无异,却又深知,待朱厚照登基后,他必将成为臭名昭着的“八虎”之一。然而,对于每一个坏人,林蒙从不歧视,因为他觉得自己与刘瑾颇有相似之处,毕竟大哥也没资格笑二哥。一个人能坏到名留青史,这岂不是一门独特的技艺?这是匠人精神,千万人中才出一两个。
今日朱厚照并未摆出棋局,却身着鞑靼风格的袄子,品尝着滚烫的马奶,颇有赵武灵王胡服骑射的风采。然而,当他见到林蒙,眼神顿时亮了起来:“你还会治病?”
林蒙谦逊地一笑:“哪里,哪里,不过是略懂皮毛,比御医略胜一筹罢了。”
朱厚照哈哈一笑:“听说你买了寿宁侯的大片地?来,给本宫说说,你要做什么?”
林蒙坦然相告:“做生意。”
“做生意?”朱厚照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什么生意?带上本宫,咱们一起干。”
林蒙白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说:“殿下,银子够吗?”
这一问,直戳朱厚照的软肋,他有些尴尬地回答:“上回你送的那笔银子,倒还有不少,够不够用?”
林蒙只是淡淡一笑,并未多言。
“银子?小气什么,本宫身为太子,还怕没有银子?”朱厚照虽然这么说,但心中却有些忐忑,毕竟弘治皇帝是个节俭的人,朱厚照虽享受着内帑的优厚待遇,可现银却是一分也难求。
他微眯着深邃的眼眸,似乎在沉思着某个玄妙的问题,口中轻描淡写地道:“行了,别再啰嗦了,你赶紧去当值吧。今儿杨师傅因感风寒未能授课,我得亲自去父皇和母后那里请安。”
…………
在紫禁城的深处,皇帝的銮驾从奉天殿驶向了暖阁。
今天的朝议在奉天殿举行,弘治皇帝在政务之余,便来到了暖阁稍作休息。午后,还有一场重要的朝会等待着这位皇帝。
然而,当他刚刚踏入暖阁,弘治皇帝便察觉到了一丝微妙的不对劲。他的目光在暖阁四周扫过,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突然,他的记忆闪回,想起了暖阁中挂着的“敬天法祖”匾额和那幅他钟爱的《千里江山图》。这幅图,乃北宋画院学生王希孟的传世之作,虽画家名声不显,但画中江山壮丽,气势磅礴,堪称宫中珍宝,实为皇家收藏的瑰宝。
这幅画是弘治皇帝的心头好,因此被特意挂在了暖阁之中。然而,此刻挂在墙上的《千里江山图》却神秘失踪,那片空荡荡的墙壁,让弘治皇帝心中一紧,仿佛面对着一件不可思议的奇事。
“来人!”弘治皇帝轻声呼唤,表面上看似平静,实则内心掀起了波澜。这里是紫禁城,天子的居所,失窃之事,在他看来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或许只是神宫监的宦官不小心取下清理了吧。
刘钱今日当值,却显得有些魂不守舍,他颤颤巍巍地上前,声音颤抖:“奴婢在。”
弘治皇帝语气淡淡:“画呢?”
“奴婢……奴婢……”刘钱顿时慌不择路,跪倒在地,身体筛糠般颤抖。
弘治皇帝心中一沉,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太子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