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听的一愣,没见过这么直白夸自己损别人的,可看着她清澈的双眼,又觉得沈瑶不像胡说,可能确有其事,陈氏确实这么做了。
等到散席之时,沈瑶经过郑灵芸身旁,竟听到她们在说武阳侯因为卫姝无礼要送她去当女冠。
谣言的作用就是快,第二天一早,沈瑶就被卫姝堵在去请安的路上。
“是你说我蛮横无理,被父亲厌弃,马上就要被送去当道姑!”卫姝自昨日起心中就憋着一股郁气,今早又收到郑灵芸的信,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去寻沈瑶的麻烦,就在廊下撞见。
“妹妹这话从何说起,这话我从未说过啊!”沈瑶面带仓皇向她解释。
卫姝见她不承认,一把抓住沈瑶手腕就要带她去见陈氏,二人争执不下,正闹着就听武阳侯厉声斥责:“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卫姝见是父亲,立刻强拉着沈瑶往前去,口中嚷着要父亲做主。
沈瑶被拖拽着往前带,到了武阳侯跟前被卫姝猛的一甩,踉跄倒地。
武阳侯见此情形忙扶起沈瑶,昨日才向鲁国使臣进言自己要献上女儿,以表对鲁王的衷心,使臣对他赞誉有加,若是此时沈瑶出了事,自己岂不是对鲁王不敬!
看着泫然欲泣的沈瑶,武阳侯连卫姝的话都没听完就对着她破口大骂。
卫姝见父亲不仅没有惩治沈瑶,反而斥责自己,心中又气又恼,再一看沈瑶依偎在侍女身上正假模假样的抹眼泪,最后一丝理智也荡然无存。
扬起的巴掌最终没能落在沈瑶的脸上,武阳侯迅速挡在她身前,清脆的声音响起时众人皆是惊愕之色。
沈瑶也没想到他会挡到身前来,心里也不得不佩服武阳侯真能豁得出去。
卫姝自己也愣住了“父·····父亲·····”
“逆女!”武阳侯暴怒。
即使是陈氏求情,卫姝也受了严惩,被禁足在宗祠3天,之后不仅要日日抄写《女戒》,还派了人监督她言行举止。敢掌掴父亲,在哪个时代都会被人诟病。
沈瑶自是不会放过火上浇油的好机会,卫姝刚从祠堂出来,沈瑶就吩咐鹿儿带着上好的笔墨纸砚去探望她。
据沈瑶这几天观察,鹿儿是服侍她的人中最忠心的一个,完成任务,还是要有一个帮手。才刚到院门口,就听里面传出卫姝打骂下人的声音。
“滚开!上个药都笨手笨脚的,要你们何用!”
“女郎息怒!”
“女郎快收声些,主公派来的那些婢子都盯着呢,要是再传到主公那里去,女郎怕是又要受些罪了!”卫姝身边上了年纪的仆妇规劝她。
卫姝想起当日自己受的委屈,再看看自己在祠堂跪了几日红肿的膝盖,心中对沈瑶的恨意更甚。
抬头就看见沈瑶一身白衣姿态玲珑出现在院中,步履间环佩叮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