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国利走回自己的位置,将上面的麻包袋拿走,工人把在石磨上研磨过的药粉放到进研磨容器里,孙国利踩在研磨机器两端,开始工作。
林映羡回到办公室,坐在工位上,从桌子抽屉拿出评选名单放在桌上,找到碎粉组的考核表。
她看到冯军生的名字若有所思,梁书记走进来看到她在发呆,轻敲她的桌面,“小林,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林映羡回过神来,问:“书记,当时‘抓典型’名单里有没有一个叫冯军生的人。”
梁书记拿起保温瓶,边回忆边倒水,“有,他可是知错改正的典型,你看他这几月的考核表现,不是组里的第一就是第二。我特意留意过他,是真的改正过来的,干活特别卖力,脚下转轮子的速度都快冒出火星子来。”
梁书记倒完水转头看见林映羡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怎么,在下面巡查的时候有不一样的发现?”
林映羡把在车间看到的事讲一遍,又问:“书记,您上次去碎粉组冯军生的工位在哪里的?”
梁书记和她说了冯军生坐的位置,林映羡说:“我看到一个很年轻的人坐在那里,应该才十几岁。”
梁书记怒骂:“冯军生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欧充这个组长不知道怎么当的,他当时在不在工作间?”
“不在。”
两天后,梁书记特意去碎粉组,站在那里很久,看到冯军生在卖力转轮子研磨药粉,他在工作间待很久,这看看,那也看看,就是不离开。
冯军生快累垮,速度慢慢停了下来,梁书记用力拍的他的肩膀,他差点要倒下去,“军生啊,不用这么拼命,你的努力我看在眼里,你看,这么拼,身体都垮了,你以后还怎么为制药厂做贡献。”
冯军生咬牙又加快速度,表明自己不累,身体还很好。
车间办公室里的人继续按兵不动,随机挑选时间去巡查,评选名单上的某些人多多少少有些偷懒的行为,人之常情,不算得什么大事,方信和梁书记轻轻揭过,也不拆穿,但是冯军生就不一样了。
林映羡去时,没有人敢咳嗽提醒,他们心想死道友不死贫道,再咳,林映羡就不会像上次那样轻轻放过了。孙国利一看是林映羡来,他也不提醒,冯军生当场被抓到在睡觉。
这次碎粉组的欧组长也在,冯军生现在成这副模样和他脱不了关系。
林映羡让冯军生和欧组长,还有孙国利都去办公室。
出来工作间后,欧组长小声请求林映羡,“映羡,通融一下,就说我不在组里,有事出去了。我少不了你的好处,我们也是共事这么久。”
林映羡的脚步不停,为难地说:“欧组长,你也是车间的老人,你和主任书记说清楚原由,说不定就没事了。办公室五个人,除了我,个个都是我领导,他们对碎粉组起了疑心,我人微言轻,帮不了你。欧组长,你也体谅一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