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穆念慈应下学拳之事后,杨澈自是满心欢喜。待次日清晨,他备好早饭,便来到穆念慈所住禅房,轻轻叩门,言道:“穆姊姊,起来用饭,用完便去学拳啦。”言罢,转身便走。
穆念慈方才睁眼,便听闻杨澈敲门叫唤,慵懒地道:“知道啦!”随即便穿好衣衫,梳好发髻,去院后井中打了一盆水,给自己洁面漱口。接着又打了一盆水,来到穆易的禅房,说道:“爹爹,吃早饭了。”
三人用罢早饭,杨澈向穆易请求,穆易点头应允。而后,杨澈便与穆念慈来到一片林中。
杨澈道:“今日我便传你‘忠义凌霄功’那《拳脚卷》中的水泊巾帼拳。”
穆念慈一愣,疑惑地问道:“甚么是‘忠义凌霄功’?”
杨澈先使了一式,道:“就是梁山一百单八个头领与始祖晁天王共同创作的武功秘籍,水泊巾帼拳也是功里的一个。”
穆念慈听了,想再问时,可又想到这“忠义凌霄功”乃梁山一百单九个头领所创,恐是人家的秘密绝学,况且杨澈此时已在教自己“水泊巾帼拳”,哪里好多问?便不再言语,认真跟上杨澈路数,学习起来。
看官须知,原来这“忠义凌霄功”是大有来历。想当年,梁山大破青州,拢聚二龙山、桃花山、白虎山三山好汉,更是义收双鞭呼延灼这等猛将。彼时水泊梁山已然名震天下,无人不心生惧意。
当时的梁山大头领托塔天王晁盖,本就是武艺超群之英雄。今破青州之后,山寨又收众多好汉,兵强马壮、粮草丰足,心中甚是欢喜。晁天王忽起一念,觉得可令山寨好汉共著一部功法,以此作为聚义之信物,亦可使梁山威名远播,引得四方英雄来投。
此主意既定,山寨头领皆心悦之,纷纷将浑身本事展露无遗,由吴学究、公孙胜、萧让三人详实记录。耗费半年光阴,已书写一半。晁天王大悦,将其命名为“忠魂侠义功”。
怎奈后来晁天王征讨曾头市不幸阵亡,梁山泊上下无不悲恸哀号,而那“忠魂侠义功”的撰写便也戛然而止。直至宋公明继任寨主,赚得玉麒麟,攻破曾头市,斩杀史文恭,又收得关胜、索超、董平、张清等诸多豪杰,聚得头领一百单八位。此时梁山盛名再度达至巅峰,宋公明下令,由一百单八个头领共同修完此功,并更名为“忠义凌霄功”。
可叹“忠义凌霄功”修成之后,梁山泊已然招安,外征契丹异族,内平田虎、王庆、方腊。待到平定方腊之际,梁山损兵折将,损失惨重,这功法终究是无缘流传于世。
好在那锦豹子杨林是个命大之人。自宋公明被奸臣加害之后,他便寻得功法藏于身旁,归隐山林。此功法亦作为传家之宝,传至杨澈手中,已然历经六代。
此功分作《拳脚卷》《兵刃卷》《内功卷》《奇技卷》四部,每部又各有细分,真真是包罗万象、精妙绝伦。
只可惜,这功法传至杨澈祖父之时,已遗失了《兵刃卷》,《内功卷》亦残缺不全。缘由乃是杨澈祖父杨仪,乃一江湖义士,曾高举“抗金卫国”义旗,聚拢五七千人,辗转多地,专与金人对阵,从不劫掠百姓。
可恨宋国奸臣当道,竟与金人相互勾结,致使义军溃败。杨仪举义失败,人马尽散,逃命途中,又丢失《兵刃卷》,《内功卷》亦被熊熊烈火烧得残缺不堪。
杨仪因奸臣乱道而悲愤万分,又因痛失“忠义凌霄功”而懊悔不已。
自此携家眷隐居于赤松林,再不问世事。
这水泊巾帼拳在《拳脚卷》中也属中上乘拳法,招式灵动,刚柔并济。杨澈一招一式教得仔细,穆念慈学得认真,不多时已略得那扈三娘绵里藏针一式的要领。
杨澈见穆念慈天赋颇高,心中暗喜,更是倾囊相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