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
公孙瓒停住身子,将手中的枪丢到一旁亲卫怀里,蹙眉思索,这辽水城,汉家女就步婉一人,难不成是从草原上带回来的囚族女性?
越想越有可能,这事儿是严纲和周仓去办的,保不住半路王八看绿豆就对眼了。
想到此处,公孙瓒笑呵呵的拍了拍周仓肩膀,“老二,看上哪个了?吾给你做主!”
周仓已经二十多岁,在眼下,稍微有些家资的都已成亲,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他作为自己义弟,的确是该成家了。
严纲和赵参立马围了上来,狭促的冲着周仓挤眉弄眼,后者嗯嗯啊啊摆着蒲扇般大粗糙的双手,疯狂拒绝,“大哥,俺是汉家子,这不行,不行!”
“无妨,汝乃吾之义弟,县侯虽说算不上什么跟脚爵位,倒也沾了些富贵,囚族女断是不能做正室的,做个妾室倒也勉强!”
事情很多,公孙瓒不准备在此事上面浪费时间,又不是娶发妻,直接就拍了板。
周仓脸更红了,却没有拒绝,显然内心里是十分欣喜的,只是碍于有严纲赵参这两位家臣在场,拉不下面子。
“行了,扭捏个甚?日后少不了妻妾成群,要都如今日这般,岂不是家事也要吾给你做主?”
公孙瓒没好气踢了周仓一脚,然后转头吩咐亲卫,“即刻去请吾部曲所有将校,将军府议事!”
亲卫立马拱手领命,公孙瓒敲了敲脑袋,斟酌后补充道:“还有纥骨戎这老儿,给吾一并带过来!”
“小人遵命!”
他原本是想在辽水城逛逛,看看这一个月来,囚族整备辽水城进度,顺便在城墙上观望了一番护城河挖掘情况,所以没有骑马。
眼下只能步行去将军府,路上所有骑兵全都恭谨行礼,口呼“白马将军”或“县侯”,公孙瓒都笑着颔首。
说是将军府,其实就是一块被围起来的地皮,步婉将将军府规划在了辽水废城最中央,如今中间临时搭建了全木的议事堂,条件倒是比之前木板围堵的简陋军帐要强上了许多。
公孙瓒到地方的时候,所有将校早已经赶到。
他一身银铠威势无二当先而行,严纲周仓赵参三人全身披挂紧随随后,一拾阶而上,跪坐公案后,三人左右跪坐于下手软塌,身后全是将校军领。
难怪,所有上位者,座位大都在高处。
公孙瓒只需平视,下首所有人神情一览无余,甚至连细微的情绪变化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一种全局尽在我手,变化难逃其右的畅快感觉油然而生!
竭力压制内心自我感觉良好的情绪和不断膨胀的野心,他知道,现在仍不是时候。深深吸了一口犹自带着木香的空气后,公孙瓒声线似剑,清越出声,“诸将议事!”
公孙瓒话音刚落,下手赵参和严纲二人立马交换眼神的小动作被他尽收眼底,只见二人鬼鬼祟祟对视后点了点头,紧接着同时长身而起,周仓反应过来,赶紧跟着一起站好,俯身拱手,然后一并抬高声音,铿锵有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