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等,拜见主公!”
话音落下,整个议事堂内,所有将校全都立即起身,铠甲接连不断摩擦,众人神色肃穆,一脸庄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跟着前方三人,齐声高喊:“吾等拜见主公!”
就连挂在最末尾的纥骨戎这老儿,都学的有模有样。
声音震耳欲聋,肉眼可见的木屑落在公案之上,甚至门口的亲卫都被惊动,一把推开了议事堂后,发觉无事,这才悄悄关上门退了出去。
公孙瓒面上平静,内心快速翻滚,一股股滚烫的热流从胸腹之间迸发,几欲冲破喉咙,心脏剧烈跳动,公案之下的双手,青筋暴起。
两年,总算不负这两年韶华。
堂下这些个汉子,全是自己一步一步带出来的心腹,组成了创业最初的团队,尽管十分弱小,但这火苗,总算燃起来了。
如今,自己麾下有兵有将有地盘,有战马,虽然根基不稳,却是实打实的拳头硬了。
虽然王毅去了冀州接引蒲氏,大舅哥步骘远在令支,还有几位家臣被遣了差事,可今日依旧令公孙瓒畅慰。
公孙瓒心怀激荡,长身而起,大笑出声,“何须多礼?诸位都是吾之兄弟部曲,勿用客套!”
接着环视一圈后,直入正题,温和中带着狭促,瞥了一眼周仓,目光落在最后首的纥骨戎身上,朗声开口道:“今日里吾快意,当与诸位分享,虽说此处乃军机要地,但吾破例要拉一桩好事出来!”
严纲赵参二人立马反应过来,对视一眼,笑嘻嘻的捉弄周仓,余下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听着后续。
“吾从不亏待自己人,今日里先保一媒,周老二,汝先出列!”
“纥骨老儿,汝上前来!”
周仓尴尬的抠着脚起身站到中间,纥骨戎啥时候进过这种地方,如今被喊来已经受宠若惊,又被公孙瓒点名,更是喜出望外,小跑着就到了周仓身后站着。
“周老二,汝看上何人?”
周仓依旧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公孙瓒气笑了,大声呵斥,“他娘的,汝提着枪捅敌人的那股子狠劲呢?如今,睡个女人,婆婆妈妈,要是吾,一个算甚?还得谎报,得多要,十个八个都不嫌多!”
“汝再不说,吾可就自己做主了,到时候,给个歪瓜裂枣,可莫怪吾言之不预!”
纥骨戎终于明白过来,是自己主子的义弟,看上了自家族中的女子,当即大喜,腆着老脸笑呵呵开始自吹自擂,“主子,老奴族中女子个个绝色,别的不说,就那草原明珠堂妹,生的翩若惊鸿,定配得上周将军!”
周仓闻言立即恼了,囫囵抹了一把络腮胡,拽住纥骨戎,怒气冲冲问:“老儿,汝从何处打探到某中意她?”
话音落下,议事堂内一片爆笑,严纲和赵参二人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公孙瓒忍俊不禁,得,问不出来,歪打正着,正主这不就有眉目了?
轻轻敲了敲公案,笑声稀落后,公孙瓒看着赵参拉开二人,目光落在纥骨戎身上,神色开始严峻起来,声音如刀,言辞冷冽,“纥骨老儿,在这之前,吾还有事要警告汝和整个囚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