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梦打开鸡腿儿，说:”我要是能搭上蒋公子这条船，开出了一条隶属于我自己的商业帝国的话，你想要多少钱就要多少钱，我要是没搭上这条船，最后也就会给你一个鸡腿儿，论同学情谊，我确实不该跟您这么计算着，见好就收吧。“

赫尔梦只能先一层层的打开鸡腿儿的包装，然后和苏秦一人一半儿的啃着。

苏秦吃着鸡腿儿，问：”尔梦，那你今天明目张胆的欺负他是不是有缘由的？“

赫尔梦说：“都说四大皆空，却在紧要关头掉过头去，我不信他两眼空空什么都没看到，不敢正视你的眼睛，还说什么四大皆空。”

苏秦说：“你就是被现在的一些电视剧洗脑了，才想出什么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蒋政似乎没有一点儿表现出色眯眯的样子，若是他连色这一关都把持不住的话，又怎么会成为市状元，奥数冠军的，你把我当成一盘菜，送到餐桌儿上，也没看出他对我有多馋啊？”

赫尔梦说：“苏秦，我现在才知道你长得这么好看为什么还没男生追你了。”

苏秦说：“那我告诉你，你这秘制的鸡腿儿没准过一段时间就火遍全国了呢？你这么火急火燎的贱卖了，指不定有你心疼的一天。”

赫尔梦轻轻摇摇头，笑着说：“我怕您生气啊，不敢说。”

苏秦大度地扬了扬手里的鸡腿儿：“看在鸡腿儿的份儿上，生什么气？你大胆说吧。”

赫尔梦停下啃咬鸡腿儿的动作，说：“苏秦，那我就说了，这个秘制鸡腿儿，如果拉不来投资，充其量是一个想火遍全国的，想上市的学生现在正在风华中学的门前摆摊儿，或者说是一个还不知道商业规律是什么的毛头小子拿一个自认为独家秘制的鸡腿儿来忽悠人罢了。”

苏秦不悦地放下鸡腿儿，刚想说什么，只觉不妥，又重新拿起鸡腿吃上一口。

赫尔梦灿烂一笑说：”看看，五十步笑百步，人家倒是礼尚往来的，咱俩就先内讧起来了。“

苏秦说：”没关系，你继续说。“

赫尔梦说：”既然想打出名号，那这个秘制鸡腿儿就不能秘制了，您看看我这个鸡腿儿，每一层苏黄金脆的皮都在暗示它不能只满足于摊位上那三个小时，我“外表的金黄”与“你看我是金黄色的”不一样，前者是鸡腿儿的本色使然，后者是提醒买家注意它就是一个鸡腿儿，这里就是细微而本质的差别，鸡腿儿可以肯定不只是鸡腿儿那么简单。但这不还不止了，问题是您在摊子上吆五喝六的每天跟那几个常客说这是独家秘制的鸡腿儿，人家按照您对鸡腿儿的宣传去品尝。只有您知道鸡腿儿它就是鸡腿儿，您才可能知道鸡腿儿到底有没有秘制一说，才有可能知道鸡腿该怎么个秘制法。“

苏秦愣住了，诧异地看着赫尔梦。

赫尔梦说：”您不用这么看我，这根本就没什么。这就跟人性的弱点是一样的，别人的一个眼神儿，一个动作就能看透此人的一生到底何去何从，这是穷富的最本质的区别。“

苏秦再次放下嘴里正在啃咬的鸡腿儿，这次是平和的心态，说：”这秘制嘛，就是一个概念学说，千人千味儿，就像人们说的道儿一样，不能细说，一旦细说就像是触发了机关，受罪的还是自己。“

赫尔梦又是一笑，说：”苏秦，吃饭吧，不说这个了。“

苏秦说：”要说，一定要说，我一直以为你就会摆摊儿了，没想到你竟也是个世外高人，摆个摊儿竟能摆出如此多的大道理来。”

赫尔梦说：“那您这‘盘菜’是不是该是上桌儿的时候呢？色香味儿俱不俱全不重要，重要的是买家喜欢，别看你白纸一张，也许他就是觉得你是那个入了味儿的人呢？“

赫尔梦的一句话又把苏秦给说愣住了，说错不是，说对还不是，顿时觉得赫尔梦下了好大一盘棋，想了一下，不能再在道道儿里绕走不出来，说：“关于您的秘制鸡腿儿，我和王老师专门探讨过您的鸡腿的酥脆程度，这鸡腿儿的口味儿一定是每个人小时候最想吃却又吃不到的那个，那么鸡腿就一定是最能勾起人心底的那抹回忆才是最好卖的，最美味的，最酥脆的鸡腿儿，秘制鸡腿儿就应该是宫心计，攻众人的心的鸡腿儿才是最好的鸡腿儿。”

赫尔梦低头啃起鸡腿儿，不言语了。

苏秦等了一会儿，催促道:“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赫尔梦点点头说：“您那样理解也行，各抒己见吧。”

苏秦说：“这小伙子，您这是什么态度啊您？接着说。”

赫尔梦半慵懒半闲散地说：“苏小姐，您还是放过我吧，我想跟您说这个了，您的这个观念还在原始社会想着怎么钻木取火了，时代不一样，是说不明白的。”

苏秦说：“我苏秦就那么差劲儿吗？我还真的就想跟你较上真了！你说，不说不行，说得让我心服口服，我就愿意当成一盘菜给你使，说的不对，我就给您天天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小伙子，上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