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珩缓缓睁开双眼,眼前一片白金色的天花板。
“呲呲”的电流声传入她耳中,时不时亮起的红光照在她姣好的面庞上。
镜珩感觉自己的记忆似乎是缺少……不,不能说是缺少,而是模糊了一块。
她靠在舱壁上,双手撑住头,不断回忆着。
那段记忆里,只有红灰二色,在那个时候,她只能凭借本能进行挥剑,将飞来的真蛰虫击杀。
然后……
“你还好吗,镜珩?”丹恒伸出手在她脸前摆了摆。
“我找到了,姬子姐姐放在这的医疗包。”三月七小跑着过来,手里拿着一个银白色的盒子。
“丹恒你走开,我要给镜珩检查了。”三月七把丹恒推开,将银白色盒子放在镜珩手上。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三月七看着毫无反应的银白色盒子,有些不解的挠挠头。
“奇怪了,咱看姬子姐姐就是这么用的啊。”三月七食指搓了搓银白盒子,“那个时候不是会出现一大堆看不懂的数据嘛。”
“为什么现在没有呢?”
“……你没有开机。”丹恒无奈的走到镜珩身边,按下了银白盒子侧面的一个凸起。
蓝光迅速包围了镜珩的纤细的手臂,银白盒子投影出一个光屏,上面赫然是镜珩的身体状况。
“未检测到目标?”三月七回头看着丹恒,指了指银白盒子,“丹恒,这个为什么测不出来?”
“没放好吗?”穹将银白盒子拿起又放下,光屏投影的内容依旧不变。
“我没事的。”镜珩摆摆手,撑着墙壁站了起来。
“你们怎么来了?”镜珩看了看四周,穹,三月七,银枝,丹恒就站在她旁边,脸上满是关切。
“这不是看你一个人就跑了出去,也不和咱们说一声,可吓坏咱了。”三月七叉着腰,有些责怪着说道。
“抱歉了。”镜珩心头一暖,点点头,“下次……”
“下次还是会像现在这样,打晕身边的人,然后一个人冲出去,也不管自己会不会堕入魔阴,会不会有星神插手。”丹恒突然说道。
“……下次我会先道歉,然后再打晕。”镜珩沉默片刻后,说道:“当然,打不过的话我不会上。”
丹恒深深的看了一眼对方,他可不认为对方会这么做。
对方的性格和记忆中的那位剑首一样,只要是敌人,就会毫不犹豫的拔剑,不死不休。
罢了,如果是自己的话,不也会这么做的吗?
丹恒在心中轻叹一声,没有说什么。
“既然大家都没有事,那我们就先回列车吧。”穹建议道。
“你们比我醒的早吗?”镜珩看向穹,问道。
“我和三月到的时候,丹恒和银枝刚醒。”穹说道:“你那时还在昏迷。”
“当时你身上好可怕的,各种命途之力在你身上交缠,可是差点吓到咱了。”三月七拿出了相机,“你看,咱还拍了照咧。”
三月七简单的操作了一番,找到了那张还没来得及打印出来的照片。
可看到照片的一瞬,她就瞪大了双眼。
照片中的镜珩身上并没有多个命途之力缠绕,看上去就和一个普通的少女一般。
“我……我,那个,穹,丹恒,你们替我作证啊!”三月七有些着急的看着二人,说道。
“我当时也确实看到了。”穹说道:“好几种光在你身上。”
“不管了,先回去吧。”镜珩扶着墙站了起来,看着四周。
舱壁破破烂烂的,电火花四溅,一个个精密仪器暴露在外。
“即便是【希世难得】号,也经受不住这种级别的爆炸,更不要说之前还受过损伤。”银枝缓缓摸着舱壁,眼中满是心疼。
“不过,能帮到各位,倒也是有意义了。”银枝向众人笑了笑。
他的笑容很自然,没有一点勉强,眼中满是真诚,看来这确实是他内心的想法。
“列车也受了不小的损伤,我们的下一站刚好要去最近的洗车星。”
“听说那里最近扩展了新业务,和维修有关,不如同行一趟?”丹恒建议道。
“如果可以,那就多谢了。”银枝谢道:“如果可以,请让我承担所有费用。”
“列车在这个琥珀纪的预算还很充足。”丹恒摇了摇头,谢绝了银枝的提议,“我和姬子杨叔还有列车长商议过,等到了洗车星也要进行维护。”
“不,请一定让我来。”银枝坚定的说道:“就在刚刚,我看见了祂,祂的光芒照在我的身上,驱散了我所有伤痛。”
“祂?”丹恒皱了皱眉,“【纯美】星神伊德莉拉?”
“是的。”银枝点点头,“我看见了祂,只有祂赐下的光芒,才能做到。”
镜珩向丹恒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再继续问下去。
“那边来了好多舰艇!”穹指了指窗外飞过的“流星”,惊呼道。
“舰艇?”几人迅速走到窗前,果然有数十艘巨型星舰朝列车而去。
“找我们的,我们闹得动静太大了。”丹恒淡淡的说道:“而且,在刚刚那一击里,只有我们活了下来。”
“我在路上听维利特说过,这片星域有公司的舰队进入,莫非,就是在防备这只巨真蛰虫以及虫群吗?”银枝摸着下巴,说道。
“很有可能。”丹恒盯着那些公司标志的舰艇,说道:“不管他们来此的目的是什么,先回列车和他们会合吧。”
“嗯嗯。”三月七点点头,朝银枝招了招手,“来我们这吧,你的希,希……”
三月七突然卡壳了,她忘了银枝飞船的名字叫什么了。
“【希世难得】号,三月七小姐。”银枝笑道。
“啊,对,【希世难得】号。”三月七点点头,“只需要用这艘飞船上的牵……牵,牵什么来着,穹?”
三月七再次卡壳,小小声的问身边的穹。
“牵引系统。”穹同样小声回答。
看到二人的窃窃私语,丹恒无奈的转过身去,顺手恢复了原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