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许沐之如此自信的回答,饶是朱祁钰也微微一愣。
要知道宫中的一众御医们在诊断出病情后个个都是面露难色,无一人敢说能医治。
也正是在一众御医久治无效后,他才逐渐对于宫中御医失望,甚至有些不信任起来。
这才萌生了让王诚请宫外的名医来医治的想法。
只是让他没想到,这个看着年轻俊朗的医者,竟然能如此自信地表示能医治。
这又如何不让他惊讶。
要不是他见许沐之诊断出的结果与御医说的相差无几,甚至更为详尽,他都怀疑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信口开河。
一旁的王诚更是一脸惊喜地开口道:“许先生,你果真有医治之法?这可是在御前,当不得妄言。”
“自然,草民行医多年,从不在医术上轻言。”许沐之淡然应道。
随即他便将医治之法讲了出来。
“陛下如今如此虚弱,其一便是气血亏损、神伤体虚,草民正好有一补血凝气、安神养身的方子。”
“不过陛下之疾症结在于心,便是所谓的心病,只有医治了陛下这心上的病灶,方才能根治。”
闻言,朱祁钰来了兴趣,看向许沐之。
“哦,许先生连这心病也能治?”
许沐之没有回答,而是看了眼殿中侍奉着的太监宫女。
见状,朱祁钰顿时明白了过来,对身边的王诚示意一下。
王诚顿时领会了皇帝意思,于是对殿中的宫女太监挥手道:“你们且退下吧。”
说着,王诚朝殿外走去,亲自关上殿门并守在了殿门口。
待一众宫女太监离去,朱祁钰看向许沐之:“先生当可说了。”
见殿中侍奉着的宫女太监都离去,许沐之这才开口。
“还请陛下恕草民斗胆一言。”
“先生但讲无妨,朕皆恕你无罪。”
得到承诺,许沐之也不再迟疑,说道:“陛下心病有二。”
“其一,太上皇!”
听到许沐之吐出的三个字,朱祁钰神情微微一变,随即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示意许沐之继续说下去。
“其二,储君!”
‘储君’二字一出,朱祁钰也不再淡定起来,脸上的神色一变再变,可见其此刻他的心情颇为复杂。
最后朱祁钰那难掩哀伤之色的双目看向许沐之。
“先生所言不错,此二者正是朕心病所在。”
“刚才先生说有救治之法,可是说先生有治朕心疾之法?”
许沐之颔首道:“不瞒陛下,草民确实有。”
朱祁钰眸光一亮,“还请先生快说与朕听!”
闻言,许沐之整理一下脑中思路,方才开口道。
“如今太上皇虽居于南宫,但朝中内外不少人心怀复辟,不说其他,想来这宫中的那位一直希望着太上皇复辟。
如今陛下已继大统,太上皇也已入南宫,已不宜对太上皇另做处置,不然有失陛下威严。
但若是太上皇自己犯下大错呢?
只要太上皇自己犯了错,到时候于情于理朝中那些大臣都再无法阻止陛下处置太上皇。
而草民前些日为人看诊时恰好得到一则消息,有人正在谋划,趁着陛下病重,欲迎太上皇再掌朝政。”
从一开始的神色莫名,到听到有人正在谋划太上皇复辟,朱祁钰脸色一变,眼神中已是大骇。
“你所言可有实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