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目光灼灼地看向许沐之,许沐之顿感一股威压扑面而来。
不过这股威压并没有影响到许沐之,他依旧保持着淡然神情:“草民不敢虚言。”
其实在他猜测今日要医治的宫中贵人是朱祁钰时,已是想着该如何好好抓住这次机会。
他可没忘他当下的处境可并不安全。
只要能抱住皇帝这根大腿,他不信那暗中想要谋害自己的人还敢随意对他下手。
哪怕对方真丧心病狂要冒险干掉他,但有了皇帝这个大背景,对方想要再动他也会难上不少,他也会安全不少,指不定还能查出暗中暗害之人。
而眼下又有什么比‘夺门之变’还能引起朱祁钰的看重?
他可是知道史料中记载着景泰八年正月,石亨、徐有贞等人入南宫迎立朱祁镇,之后夺下东华门,实现了复辟。
而眼下正是正月中旬,也就是说石亨等人应已是开始密谋复辟了。
见许沐之神情沉稳淡然,朱祁钰对于他的话不由信了几分。
这时许沐之继续着刚才没有说完的话。
“只要到时当场抓住太上皇与奸臣行政变之举,到时陛下对太上皇另作处置便名正言顺,同时还能看看哪些臣子心怀异心。”
朱祁钰点点头,随即看向许沐之开口道:“真若如你所言,那么太上皇确实已不足为虑,可是储君你又有何解决之法?莫不成你还能救回朕的皇儿。”
“咳咳!”
“陛下,你这也太抬举草民了,草民只是一行医治病的凡人,而殿下已故四年,草民又如何能救回。”
许沐之语气无奈道。
看到许沐之脸上的神情,朱祁钰也是怅然一笑,“朕自然知晓,逝者已矣。”
如此说着,朱祁钰的脸上不禁浮现一抹落寞与哀伤。
见状,许沐之开口道:“虽然草民无法使逝者再生,但草民却能助陛下再诞子嗣。”
“刚才臣为陛下号脉时,已是诊断出陛下还有能诞下子嗣之能,只不过如今陛下龙体欠安,不宜行事。
待陛下调养好身体,想要诞下子嗣并非不可能。”
闻言,朱祁钰一喜,“果真?”
“果真!”
得到许沐之肯定的回答,朱祁钰心情大悦,随即便拉着许沐之询问相关事宜。
…
待许沐之出宫,已是日近黄昏。
而此番回去,他也不用再住那间小院了,而是要住进朱祁钰的旧居,郕王府。
之所以如此,自然是许沐之提了一嘴昨晚被害一事,只不过模糊了一些细节。
于是出于安全考虑,朱祁钰便将许沐之安排进了郕王府暂住,同时还往郕王府派了一些守卫。
若不是考虑许沐之不便居于宫中,朱祁钰都想直接让许沐之在宫里暂住了。
然而就在许沐之刚出皇宫没多久便发生了意外。
感受到马车的摇晃,许沐之撩开车帘看向外面的护卫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先生,刚才有辆马车的马匹失控了,与我们的马车发生了一些碰撞”,车外的护卫回道。
许沐之皱了皱眉:“可有人受伤?”
“刚才只是些许擦碰,卑职们并没有人受伤,只是对面马车上的人似乎出了点事。”
闻言,许沐之不由将车帘又往上撩些,便见不远处的马车上一个长衫的中年人被车夫搀扶下了马车。
见状,许沐之喊来一名护卫,“你去看看前面马车是什么情况。”
得到吩咐,那护卫也是快步走了过去。
不一会儿,那护卫便回禀道:“先生,那马夫说他家老爷刚才受到惊吓旧疾犯了,眼下正派人去寻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