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相夫集是邓陵止的师弟,每当邓陵止提起他的时候,流露出的都是怀念而惭愧的神色。
“看,你们早就认识风武士了,”空荆溪笑着喝酒,轻声说,“不过是一群想要在乱世中活下去的人,而活下去,就得做事……唯一不同,是我们只做愿意做的事。至少大部分时候,都是如此。”
又沉默下来。
三人不再言语,空荆溪慢慢喝酒。
傍晚。
夕阳斜落。
空荆溪又在甲板上睡着了。
左承和李山寿忙活了一个下午,力所能及的帮助乡中重建。
而主要得益于青寅军的帮助,乡上已经重新盖起了二十五间木屋,用来容纳受伤的军士,以及妇孺老人。
李山寿、左承二人决定去探望下陈起。
陈起在木城楼倒塌的时候,第一时间没有逃跑,而是将身边一个手下推了出去,结果自己的双腿被压断了,卧床不起。
青寅军中随军的医师说,没有性命之危,但要卧床至少修养三个月。
木屋中床铺的摆放像是兵舍,一间安置了四个人。
此时,陈起床边,张牧正对着陈起想说什么。
但见到李山寿二人走过来,便住了口。
“来啦,”陈起见到二人很高兴,“你的手臂怎么样?”他对左承说。
“无碍,”左承说,“你的伤势如何?”
“一点小伤,”陈起笑着,因为没法坐起来,他只能撇着头对二人说,“这次真是多亏你们了,还有黄老前辈……没你们,西河乡现在不会有活人。”
“是啊,亏得有你们在此,”张牧附声道。
“我等墨家子弟的责任所在,”左承谦恭地说。
他们互相看着,似乎都有很多感慨,但最后什么都没有说。毕竟死了很多人,这些人命压在心里把再多的话都堵住了。
寒暄了一阵后。
左承、李山寿拜别,走出屋舍。
陈起目送二人离开,便有些累了,想要闭目休息。
“不能睡,不能睡,”张牧晃着他的肩膀,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我有事问你!”
“乡侯大人,有什么事去找青寅军的长官吧,那位叫原心池的都统。”
“不是这个……”张牧压低声音,恶狠狠地盯着他,“你说,到底月儿你哪点瞧不上?她善解人意又温柔,而且难听点说我们家还有钱……怎么你就喜欢小秋?”
陈起愣了下。
“别装傻,你清楚我说的是什么!”
“……乡侯大人,能不能别晃了,头晕,”陈起无奈地叹了声气。
张牧松开手,瞪着眼:“那你说!最好能说服我。”
“这……乡侯大人,我没怎么读书,但给你看一首诗,”陈起忽地说,从怀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纸打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