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来为了权力而兄弟残杀之事,真不足为奇,”青罗阁中,己不景读罢卷宗,抚案饮酒。
可他沉默了下,不解道:“可空先生拿这一卷秘宗来,能有何用?”
空荆溪凝肃道:“国主可知,那十一公子还活着……”
“活着?”己不景吃惊。
“嗯,活着,”空荆溪点点头,“为了寻找阻止战争的方法,风武中有擅长卜卦者,盘坐七日寻求答案,最后获得了一丝契机,指向一个十年前消失无踪的人。借由这一丝契机,我们收集到了这秘卷宗,而后让我的朋友,一个小说家的卦师使用卦象之力聆听红尘市井,最后捕捉到了一道声音……”
“说的什么?”己不景追问。
“那个声音说,我是澹国太子日后一定把你们这些狗娘养的全部杀光……”空荆溪无奈的复述,“而我的朋友说那道声音来自澹国苦寒之地,于是我们想这是个很大的机会。”
……
酒铺中烛火黯淡,酒有些凉了。
空荆溪提起温在热水里的酒壶,给自己和己不景斟酒。
他一边说道:“此番我前往澹国苦寒之地,若是能顺利找到那十一公子,便倾力杀死詹青寒,辅助詹之海上位。届时国主不仅能除去心头大患,也能趁澹国朝政内乱之时,扶植詹之海为傀儡,完成自己的野心。”
己不景握着白瓷酒杯,并不喝,慢慢在掌心里转着,感到一股温热。
他忽地一笑:“若如空先生所说,我这么做了,恐怕我便是下一个风武的敌人吧?”
空荆溪容色淡淡,没有言语。
己不景笑容收敛,低沉地说道:“不必再试探了,我不会那么做。”他没有再任何解释,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起身,“我出来这么久,子杞该等急了。”
他披上挂在墙上的黑虎皮大氅,朝桌上甩下半枚虎印,上有四字[藏行离山]。
空荆溪诧异,这是莒国兵印,加上另外半枚,完整的便是[虎踞荒丘,藏行离山]。
而凭借这半枚,便可调令莒国境内半数兵甲,是再亲近的人都不可给出的调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