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这是……”空荆溪看着烛火中那半枚兵印,流动着冷光。
“这代表我的决心,纵然付出再多,也希望能完成这件事,”己不景沉吟了下,“空先生,我不在意你们风武为了信仰能做出些什么。我这么做,只是希望我的孩子出世后,就再派不上这兵印。”
己不景推门离开了。
空荆溪拿着那半枚兵印抚摩着,在手中抛玩起来,像是在抛寻常的一枚金铄,空气中划过金色的冷光。
……
空荆溪回到西河乡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他喝得看起来也不醉,但样子却醉醺醺的,左摇右摆的走在乡道上,哼着根本听不出词的酒乐。
此时,在乡间巡逻的原心池见到他终于回来,总算放下了心。
“空先生,国主说了什么?真要开战了吗?”原心池也是风武的一员,始终惦念着这件事,低声说。
“你陪我喝酒,我就告诉你!”空荆溪一副酒蒙子的模样,勾过原心池肩膀,喷着酒气。
原心池无奈叹了声气,知道空荆溪又在耍酒疯,多问也白问。
他忽然顿了下,大声说道:“空先生,我的‘踏原’呢?”
原心池说的是他心爱的战马,据说不比中原的马匹,踏原马是有域外血统的战马,通体是如大漠荒野般透亮的棕色,脚力是寻常战马的两倍至少。要不是担心国主久等,他也不会将马借出去。
“马呢?”空荆溪一拍脑袋。
“马呢!”原心池重重抱住他的肩膀。
“我想想……好像还在酒铺。”
“……先生,你怎么回来的?”
“一时兴起,跑回来的。”
原心池掌根重重按了下额头,随即便借手下的马去找踏原了。
空荆溪一路晃悠到墨家长船下,见到左承、李山寿还在忙活着给乡民们制作家具。
左承虽然右手暂时不能用了,但还可以用卦象的力量来生成。
“空先生,你去喝酒了啊,”李山寿见到空荆溪,摸着脑袋打招呼。
“嗯,”空荆溪点点头。
气氛有些沉寂。
左承见空荆溪不太想搭理人的样子,微微颔首后,继续和李山寿一起干活。
片刻后,沉默被打破。
“你们墨家的造物很神奇,我需要你们帮一个忙,”空荆溪说道。
左承、李山寿看过来,很疑惑。
“刚才,我去见了国主,因为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
按说这般绝密的事绝不可告人,可空荆溪走过来,将酒铺中他和己不景的谋略全说了出来。
月光下,两个少年都愣住了。
他们怀疑这是不是真的,会不会是酒后胡言?
“你们看我像喝醉的样子么?像么?来来,不信打一架就知道我醉没醉!”空荆溪被二人狐疑的眼神盯着,忿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