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说出要跟晚辈打架这种话就很醉了……”李山寿心里嘀咕着。

“空先生别激动，我们自然不会怀疑，”还是左承礼貌地说，“只是，为何要告诉我们？”

“第一点，你们是墨家子弟，心性品德也在前几日的战争中受到了考验，”空荆溪喝着酒，“第二点，的确需要你们的帮助。此次要去澹国极北苦寒之地，有墨家子弟在，那些神奇的墨械会起到很大帮助。再不济，木头也可以当柴火烧，根本就冻不死。”

怎么觉得就是把我们当卖柴火的？

师兄弟二人心里生出相同的想法。

“按说为了莒国，只不过是一起去找一个人，我等墨家子弟必然倾力相助，”左承犹豫地说，“可我的手臂受伤了，恐怕会成为累赘……”

他的话并没说完。

就见空荆溪摇了摇头，指向他的旁边：“我是让这个小家伙跟我一起去。”

“什么？”李山寿愣了下，连忙推脱，“我不过才卦象一，我去可派不上什么用场。”他心说才不想去那么冷的地方，尤其还是在澹国。

“这不重要，你让你师兄准备好墨械，放进你脖子那葫芦里就行，”空荆溪眼睛发光地说，“要我有这样的储物卦物，我还找你？”

“不行不行，这我可去不了，不然你去伯羊县找别的人吧，”李山寿不断摇头。

“这是儿戏么？很赶时间的，明早便出发了。”

“既然很赶时间，为何是明早？”

“总得睡一觉等我酒醒吧？而且我还要看‘红眼泪’……”

“不不，先生你还是找别人吧。”李山寿有些无奈。

“我付钱给你，总行吧，”空荆溪皱眉说。

“多少钱……这跟钱没关系，主要是我不想去……”李山寿连忙改口，“不想去拖累你们。”

“那唯一的选择就是你把储物卦物借给我，并且在里面每样墨械都准备十几具，以免路上坏了没人修！”空荆溪不悦地说，“当然，借了不一定什么时候能还回来，此去我不会再回西河乡了。”

李山寿还想推脱，可他看到空荆溪那副表情，明晃晃写着“不借就抢走”这几个字。

噬葫是邓陵止送给他的，李山寿心里自然很不舍，被借走就跟借老婆一样……更别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还。

“好，就这么说定了，”空荆溪不等他回答便自顾定了主意。

随后，便消失不见，跑到湖边看风景去了。

“唉~，真没办法啊。”

片刻后，李山寿叹了声气，算是接受了。

“师弟，就当是帮忙，也当是历练，”左承无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话锋一转：“而且西河乡的事情结束了，很快青寅军就会驻扎在此，有师兄独自一人在这里就够。你此番入世，最重要的是一步一步晋升卦象，等你何时晋升到卦象二，再回来找我吧。”

“师兄……”李山寿抓抓头发，有些落寞地说，“知道你不是赶我走的意思，但听起来怎么就这么不舒服呢？”

左承笑了笑，拍了拍这个师弟的肩膀。实际上也有些诧异师弟就这么接受了。

……他并不知道在经历过与尉辽的对阵后，李山寿心中产生的无力感，并且会做的噩梦也多了一样，时常梦里都是黄光掉了门牙的脑袋。

要是找到一个人，就能让西河乡、师兄、老师们再也不会遭受战争……那么去便去吧，李山寿心里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