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腾出了一方最好的帐篷,让空荆溪三人休息。花帐的女人们不顾寒风的穿上她们最性感的衣服频频来拜访,可她们都是瘦到走在路上会被以为是乞丐的人,李山寿余初只是觉得荒唐,心说果真“色”这种事,只要有男人女人同时在,无论在哪来都会衍生出来。
而空荆溪喝着酒,像从没见过女人一样,跟这些实在说不上好看的女人谈笑。
木头捂着饱胀的肚子,躺在窝棚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他也不傻,知道要来杀他的人是不会给他东西吃的,于是他决定就这么继续留在这。可他又想那些人要真是来杀他,他又能怎么样?难道能长出翅膀从关城从山脉从澹国飞走吗?
渐渐的,渐渐的,木头睡着了。
安稳的睡了很久后,木头忽然感觉鼻子很痒,揉了揉鼻子,翻了个身继续睡。
可随即,他的鼻子又变得很痒,好像有什么东西不断在捅咕。
木头有些恼火地睁开眼睛。
“啊!”
他吓了一大跳,猛地爬起来,将搭好的窝棚都撞散了。
“空先生,他醒了,”李山寿捻转着从大氅上拔下来的毛,对木头笑了笑。
可这样的笑容,在木头眼里无异于非常诡异……谁会在别人睡觉的时候做这种事?
他看着三个人站在他身旁,将他围起来。
他忽然很是迷茫,不知道这些人究竟要对他做什么……杀也不杀,是要折磨人?
但他现在被包围起来,逃不掉了。
而空荆溪也没给他说什么的机会,朝余初示意了眼。
余初左嘴角上卦象流转,朝木头走过去,木头害怕得要躲,但被一把抓住脑袋。
一股力量窜进他的脑袋并蔓延到口腔,木头被余初抓得死死的动不了,目光惊恐地像被黑熊抓在手里的兔子。他感觉到舌头不怎么受控制了。
“你还记得十年前的事,对么?”空荆溪见八方舌的力量生效,走过来对着木头问道。
“我……记得。”木头的眼睛几乎要瞪出来。
“你知道你是澹国太子詹之海,但你先前骗了我,说你的名字叫‘木头’。?”空荆溪再问。
“我叫木头,也叫……”木头的眼珠子震颤着,仿佛在做某种巨大的挣扎和抵抗,“也叫……詹之海。”
余初松开了手,收回了卦力。
木头无力地摔倒在地上。
空荆溪、余初、李山寿三人互相看着,对这个梦寐以求的结果的到来而感到欣喜。
有余初的力量在,无疑这个孩子不可能说谎。
而度过了十年的漫长时间,昔年那个柔弱的孩子竟真的在风雪中活了下来,一切都如同神明的旨意而不可思议。
“天垣在上……”
空荆溪和余初都心怀某种巨大的感怀,而手抚心口,面带虔诚地垂首。
李山寿也再一次跟着他们做出一样的动作,纵使还不能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