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头们累死累活,月俸也才二两三钱,加上流氓地痞孝敬的,也不过四五两。
两个乡勇对视一眼,若方才他们搜仔细些就好了。
吴兴思索片刻,如果苏尘有这种收入的话,他会犯险去杀人吗?
而且当时杀张金一家的是两人。
“你可知苏尘还有什么好友?”
吴兴问道,他全程盯着刘威的眼睛。
刘威想了想,摇头道:
“那小子性格孤僻得很,哪有什么朋友?自从他爹娘死后,我见着他一个人怪可怜的,再加上我们两家长辈向来交好。”
“便跟他来往多了些,毕竟吴三哥您是知道,我靠着这些渔户吃饭呢。”
“哦对了!今日那小子还送了我一条大鲈鱼,这可是稀罕物,吴三哥您要不要,我去给您拿。”
吴兴摆摆手。
“不用了,不过这鲈鱼价格不菲,苏尘就这样送给你,想必你们的关系应当不错,怎么你一上来就说他是杀人凶手?”
刘威即刻道:
“吴三哥,公事私事我还是分得清的!你们赶快把人抓起来!我觉得就是他!”
“现在想想,他送我那条鱼,应当是心怀叵测!吴三哥,我还是把那条鱼给你们吧!”
吴兴看着刘威,心中鄙夷,苏尘确实有嫌疑,但是你刘威好歹也是收了人家不少礼,却第一时间便将苏尘说了出来。
他冷冷道:
“不必了,鱼留给你自己吃,我们现在就去苏尘家里,若是他真的如你说的那样是杀人凶手,到时候你是头功。”
刘威讪笑一声。
“吴班头!苏尘家我熟!要不要我给您带路?”
吴兴冷笑一声。
“不必了。”
吴兴等人离开后。
刘威默默回到了屋内,屋里站着刘顺子。
“他们走了?”
此时刘威已经汗流浃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走了,阿爹,还好你提前告知我如何应对,吴兴此人生性多疑。”
“他方才一直在看着我的眼睛,若不是我说得虚虚实实,可能就真的被看出来了。”
“阿爹,你这招高!”
刘顺子摇摇头。
“这不是你阿爹想出来的,是你玉田叔跟我说的。”
“他还说想要让人相信一句假话,就必须往里面掺入三句真话。”
刘威闻言,笑了笑。
“玉田叔当初要是坚持去私塾,估计现在已经是功名在身。”
刘顺子苦笑道:
“当时苏阿爷患重疾不能下床,连抓药的钱都付不起,为了维持生计,玉田也只能转去当渔户,那时的私塾先生气得在苏家门口骂了一日,临走前往院子里丢了一两银子。”
“只是自那之后,那位私塾先生直到去世也不愿再见玉田,这也是他的一块心结。”
世事难料,当时玉田是他们这一批孩子里最聪明的,读书写字他学得最快。
私塾先生说的文章,他听一遍就了解了五成。
若不是苏阿爷得了那场病,那年科举,苏玉田想必也榜上有名。
“老天爷总喜欢跟穷人开玩笑。”
刘威叹息一声。
就好比苏尘,刚刚攒了点钱,就摊上这种事。
“班头,我们现在就去抓了苏尘?”
吴兴摇摇头。
“没有证据,我们不能抓人,还有,不要想着什么屈打成招。”
“此事关乎吕头,不能马虎!而且若真的是贼人杀人的话,我们也要做好防范。”
余下四人纷纷点头。
“可是班头,刘威不是说苏尘有很大的嫌疑吗?”
吴兴摇头道:
“不好说,那刘威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他只是觉得苏尘有嫌疑,便一口咬定是他,生怕此事会扯到他头上,这等小人的话我们听着就好。”
“安排两人去跟着苏尘,看看他有没有异常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