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在李奇国光明甲上，凝固成一层冰，李奇国鼻子被冷风冻的冰凉，肺里也都是寒气。

“探子说闯贼聚众千万，杀乡绅分田地，已经有了成势之趋。”秦百炼骑着马跟在李奇国后面，说起他上一次的经历：

“据我所知，闯贼现在有勇有谋，不知是有了什么高人为其谋划，几番调动晃骗曹副总兵，丢银之计坑杀贺游击，计策高明至极，不像是这群流寇能做到的，总兵务必小心。”

在边上戴着眼罩的曹变蛟冷哼一声，厉声说：“什么狗屁有勇有谋，不过是耍点小聪明，上次要不是他侥幸射伤我，我早把他杀了。现在大军到了，我要把李贼碎尸万段！”

李奇国行在最前面，也不管两人，雪迎着他飘到他脸上，他动动嘴唇，淡淡说：“大军马上就要到二龙江了，闯贼定有防备，不过也没关系，传令，各部人马按我军令行事。”

李奇国说：“前军在二龙江岸边就地扎营，搭建浮桥，叫运炮的把炮架在山上，准备轰击闯贼。”

李奇国军令一出，数万人开始行动，往二龙江岸边聚拢。

李自成看在眼里，郝摇旗问要不要去打他一场，李自成摇摇头，说还不到时候。

“这样看着他们安稳扎营，好生难受，我真想插他一把。”郝摇旗这是手痒了，不打不爽。

李自成收起西洋镜说：“打赢了还给你上次那酒喝，你别着急。”

郝摇旗一听到酒就老实了，那样的好酒他想喝的很，就是上次一小碗就没了，怎么要闯王也不给。

“让刘宗敏行动吧，投石车出击。”李自成这边也做出应对，不可能就这样看着官军安营扎寨的，能恶心他一下也要搞。

一台台投石车从林子里推出来，赵老汉和小旗一起在前面用力拉，李双喜百户说到位了他们放下绳子就往投石车后面躲，生怕被打。

李双喜拔出刀说：“装石头，往对岸放！”

赵老汉和几个同营的士卒一起抬起一块大石头，他们几个使出吃奶的力把石头抬上去，赵老汉感觉腰都要累脱了，这还没开打就干了这么多活，后面还不得累死。

确定大概方位后，赵老汉这边的投石车第一个投出石头，一下给几个还在搬东西的官军砸死，箱子里的粮米也撒了一地，石头滚好远，还撞断几块刚搭起来的木板。

剩下十几台投石车也一起投石，有的官军丢下手里的东西就跑，有的士卒连人带货一起被砸碎，还有的明军见到投石车推出来，不顾军官的鞭打就跑了。

一轮投石下去，官军顿时大乱，兵将都哄成一团。

曹变蛟骂一句：“真是一群兵油子，来人，按我大明律军法，为将者，临阵脱逃先斩，前军溃逃者，后军斩之！”

秦百炼心里暗惊，这曹变蛟真是狠人，大明军法溃烂已久，多久没真的执行过了，他这人居然来真的。

随着曹变蛟军令传下去，刚刚逃跑的士卒都被按在地上就地斩首，侥幸存活下来的士兵看的心惊胆战，屠刀之下没人敢随意逃跑。

李奇国点点头，默认曹变蛟的举动，上万人的军团，纪律乱不得，他喊曹变蛟来就是因为他治军有方，作战勇猛，是个一等一的猛将。

李奇国得到炮架好的消息，不慌不忙下令：“所有红衣大炮，开火。”

伴随着炮声怒吼，闯军花不少时间组建的投石车被一轮炮击就毁了一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