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是父兄剿灭的,功劳是凌恒领取的。
那张舆图,她看了数遍,早就刻在脑子里了。
胡振方最小的儿子,今年也就三十出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我们是读书人,又不是武将,拿什么和这些人拼命?”
胡振方眼神冷飕飕地瞟了过去,喝道:“成何体统,站起来!”
崔景玉冷笑:“凉州刺史又不是吃干饭的。”
他抱臂上前:“我知道他们的老巢在哪里,带着官兵深夜里潜进去,不是不可能的事。凉山是易守难攻,然,一旦潜进去了,里面的人要跑也没那么容易。”
朝廷之所以这么多年也没有剿匪成功,是他们打一处换一个地方,跟个泥鳅似的滑不溜秋。
而实则,在凉山的深处,有一处老巢。
且因地形特殊,没有人领路,外人根本进不来,所以那处地方夜间巡逻的人相当松懈。
将他们的老巢掀了,这股流匪也就不足为惧了。
“好,那就这么办吧。”胡振方长长叹了一口气。
这是他们胡家唯一的机会,也是为北晋朝廷除去一大害的好机会。
崔景玉摸了摸鼻子,站直身:“你们商量着,我去把图画出来。”
胡振方看了看崔景玉离开的背影,想问一句崔小侯爷既然知道盗贼的老巢,为何不早点献于皇上。
可到嘴的话最后还是咽了回去,一来他没有资格问这句话,二来此话一出,势必给靖安侯府带来灾难。
崔景玉刚走出院子,随从又递上两封信。
打开其中一封,从头扫了一遍,又去看另外一封,嘴角微微勾起,顾星言这厮不愧是大梁九皇子,这招绝了。
还别说,这字,这口气模仿凌尧那龟孙子模仿得真他娘的像。
低声对自己的随从吩咐了几句。
随从嘴角抽了抽,从崔景玉手上接过信离开。
凉州刺史不知换了多少人,没有一个不是因为剿匪不力的原因被朝廷发落的。
有几人甚至还因此事掉了脑袋。
久而久之,凉州城几乎成了官员的落罪之地。
送到凉州刺史手上的信是胡庭桉送去的。
这位因得罪上峰被发落到凉州来的前任户部侍郎齐明远,自然是认得他这位胡家长孙。
齐明远此时正因胡家人被掳而苦不堪言,对于胡庭桉的突然到访更是大惊失色。
几天前他就收到了景章帝的斥责圣旨,同时要求他在一个月内将凉山匪徒一网打尽。
几任刺史都没能成功的事,皇帝这是要他脑袋啊。
好几天过去了,他连胡大人一家被掳去了何处都不知道。
巧的是,胡庭桉到的时候,正好凉州驻军大将军娄大将军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