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思广益琢磨一番,众人都觉得狗贩子的可能性很小,几乎没有可能,至于走丢,也被排除在外,最有可能的就是困在某个地方。
于是,全村的闲人都出动了。
千万别觉得他们大题小做,因为哪怕一条狗失踪了,在刘家沟也是一件头等大事,每个人都注重参与感,而非事情的本身对他们的重要性。
“汪汪汪!”
阿呆在菜地汪汪叫,不停地扒脚下的水泥盖子,那是一个废弃的水井,十几年前那里有一户人家,那水井就是那户人家的生活用水,后来人移居外地再没回来,房子也塌了,担心小孩子掉进去,村里一致决定给封了。
“有个洞。”刘庄过来就看见封住水井的水泥板经日晒雨淋碎了一角,从上往下看,黑黢黢的洞呈现在众人眼底。
他们都围了过来,水井下貌似有声音,刘庄嘘了一声,俯身侧耳认真聆听,果真听到一阵小狗虚弱的声音。
几个后生挪开水泥板,四米多深的水井下一条小狗抬头仰望救援的人,众人取来吊篮放下去,小狗吃力爬到篮子里被拉上来,精疲力竭的趴篮子里久久没能恢复。
“幸好里头水不深。”水井的水早就干涸了,估计是雨水灌进洞里,二三十公分的水深,不然结果就难说了。
刘天海意识到这个水井是个隐患,要是小孩跑这儿来玩,后果不堪设想。郑重地说:“这口水井好多年没人用了,留着除了增加隐患没别的用,我建议填了它。”
“填,必须填,没用了留着干嘛。”
“对,填了,不然要是孩子掉下去,后悔就晚了。”
“哎哟,昨天我家小孩还到这里玩呢。”
“可不得了,那多深啊,咱们摔下去都要受伤,真不敢想他们摔进去会怎样。”
众人一合计,填。
每人一根扁担,一对水桶或者簸箕,挑着泥就过来了,三下五除二填好了水井,夯实泥土才作罢。
“十叔,那片地以前是九公的屋子吧?”刘庄不确定问道。
刘天高说:“对,是九叔的家。你没印象是正常的,他啊很早就移民到国外去了,和村里早就没了联系。十几年前他们的屋子还在那,后来没人打理塌了,那院子搞得真漂亮,可惜了。”
刘庄确实没有九公的记忆。他小的时候那屋子还在那,人早就不住那了,他经常和刘宗毅翻墙进去偷摘院子里荔枝,后来荔枝树枯萎,一场台风把屋顶砸得稀巴烂,慢慢的就荒了,土墙越来越矮,草越来越高,最然后院子就没了。
荔枝树枯萎那一年,刘庄经常听老人说,说到底不是树的命到了,家里没了人气,树就活不成了。
他们认为,荔枝树是因为感受到家里的人都不在了,才选择枯萎。
刘庄印象中就没见过九公,家里有什么人一概不知,要么是刘庄出生前,要么是他很小的时候就不在村里了。
“咱刘家沟好些人移居外地了。”刘庄感慨。
刘天高掰手指头算,“九叔移居国外,十几年没有联系,估计是不回来了。六伯到大城市定居了,八哥天泽、九哥天景和十一天德好像没成年就跟着去了,然后就是九哥的孩子宗仁和宗智,反正两家子都没后代在村里了。”
刘天高又说:“六伯那边三五年回来一趟,清明重阳扫墓后又回去了,宗仁、宗智你见过的。九叔……他什么情况估计大伯也说不准。”
太久没联系,族谱到刘良群那一代就没有记录了,他是生是死无从知晓,若是不回来,理应也没有记录了。
“小庄,鱼鹰还没下蛋呢?”
刘庄摇头,“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