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一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东西能有多大力气?
“砰...滴答滴答。”
青年抹一把脸,嬉皮笑脸的说道“您老人家未免也管的太宽了些。”
原来是这家伙...
当看到聚在大杂院门口的人时,陈阎眸光里闪过一道嫌弃。
葛鹏举,自家杂院里的一个孤儿。
父母早逝,大杂院里人情味浓,倒也没占了人家的屋子,平日里也会帮持一把。
却没想到这家伙没人管,天天在街外闲逛,竟和一群二流子厮混在了一起,自称为顽主。
但在他看来其实连顽主都不如!
好歹大规模知青返城之前,燕京城里的顽主还不能完全算贬义词。
他们都有自己的一套矜持和规矩,精神状态超前。
就拿之前在东风市场的那个顽主来说。
——虽然不干人事,但人家好歹只对外地人的动手,这何尝不是一种坚守与信仰?
可现在呢?
“哟,小馨肝儿出来啦?”
呸,什么东西。
陈阎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但对方人多势众,也不好直接翻脸。
他只好朝着自家姐姐摇了摇头,示意这件事自己处理后,主动上前一步,冷静交涉道:
“葛鹏举,给个面子,吃酒去别的院子,我等会拿点好酒好菜,亲自来给你们赔罪。”
葛鹏举见是陈阎出来,一只脚踩在石头上,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未来小舅子啊。”
陈阎眯了眯眼,就你也配?
陈阎道“大家都是一个院子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别闹的太僵了。”
“可我来都来了,总不能我兄弟们白走一趟吧?”
葛鹏举扭头看向后首的二流子们,笑问道“是不是啊,兄弟们?”
他们色眯眯的盯着陈馨,使劲的吞咽着唾沫。
“就是就是!”
“总不能空跑一趟吧?”
“这大妞着实不错,这腿看着能夹死人啊,老葛真有福气。”
秦大爷在一旁看的干着急。
他不想出了事情,于是赶紧拦在前边,斥责道“陈家大爷也没少关照过你,以前总短不了你一口吃的,你就这么报答人家的?”
葛鹏举脸色一冷,他最恨有人提起这些耻辱的黑历史!
身旁有一个二流子站了出来,戏谑道“老不死的,你也配和我们蹬鼻子上脸?”
秦大爷怒不可遏:“你们有种踏马再说一遍!”
二流子们平常被骂多了,压根不带变脸的,反而嘻嘻哈哈的说道。
“就说就说!”
“我听说葛鹏举说,他未来小舅子是写剧本的?”
“要不帮葛鹏举写个剧本,将来你姐出嫁也能更风光不是?”
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陈阎深呼吸一口气,笑了:“剧本?给狗写都不给你们写。”
“你什么意思?”
陈阎依旧絮絮叨叨,嘴角逐渐上扬的同时,嘴里的话却越来越毒辣。
“哦,不对。”
“我还得狗道歉。”
“毕竟,用狗来形容你们...嗯,实在是太侮辱狗了。”
“妈的,想茬架是吧?”
“荤的还是素的,定个时间吧。”
“谁跟你荤的素的,老子就要在这里把你丫的给揍服气再说!”
“你敢!”
秦大爷赶紧拦了上去。
可他老了,不懂如今的世道。
也不知道是谁伸的手,直接一把将秦大爷推倒在地上。
这下子可算是引起了众怒。
但在正午还留在杂院里的自然不可能是什么青壮,都是些老弱病残,丝毫没有战斗力。
眼看着事态就要控制不住,陈阎赶紧抄着扫帚,冲进茅房。
“让条路!”
身后的茅房突然传来一道爆喝。
陈阎高举着扫帚冲了过去。
“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