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唐沐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的好听,什么一己之私开恩,分明就是一己之私要故意搞死她。
“父皇……”
“放肆。”容肃话还未说完便被安帝一声怒喝,安帝横眉冷对,不容任何人求情,“难道你想忤逆?”
容肃一时无语,心下万分着急,既希望容彦他们快些赶到,又希望他们从始至终不要出现,父皇此刻正在气头上,若是再看到容彦,事情只怕更加不好收场。
“父皇言重了。”唐沐沐平复好情绪,勉力找回自己原本的声音,唇角用力勾起一抹弧度,“大皇兄不过是心善,不忍看到儿臣落此下场,何来忤逆一说?是儿臣的错,父皇别与大皇兄置气。”
安帝眉梢一挑,倒是没想到这个时候她竟还有心思关心旁人,倒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你心中可怨恨朕?”
若非她自控力好,白眼怕是已经翻到额头上了,明知还要故问,狗皇帝还真是犯贱。
“父皇明察,儿臣绝不敢怨恨于父皇,登闻鼓是儿臣敲响的,儿臣自然知道什么是自己该受的,不敢怨恨父皇。”
安帝轻轻扬了扬唇,懒懒说道:“如此便好。”
扬了扬手,第三杖顷刻落下,唐沐沐来不及准备,猝不及防的剧痛传来,疼得她差点哭喊出声。
御锦卫无生堂,宋瑾煜和容楼当真可以说是不要命地硬闯,总算是让两人闯入了内堂,地上躺着大片呼号的伤员,陈朗带人拦住前路,宋瑾煜和容楼脸上皆不同程度地挂了彩,两人并肩而立,死死盯住眼前拦住他们的人,再这样耽误下去,就算他们进去把人救了,带到宣政殿怕是也晚了。
宋瑾煜摸了摸嘴角,痛的他连忙缩回了手,“陈大人还真是一点手都不留啊,这是对我们下死手。”
容楼一听嘴角抽了抽,看向头发散乱的陈朗,又瞥了一眼他拖着的一条伤腿,心里忽然有点同情他。
“属下也是奉命行事,殿下与小宋大人就不要为难属下了。”
“你怎么好意思见死不救的?你想想当初在西岭的时候是谁对你多番出手相救的,咱们怎么说也是过命的交情了,如今不过是让你稍微帮那么一个小忙你都不愿意,你非但推三阻四还对我们下死手,你自己说说这合适吗?”
闻言陈朗终究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下死手的是你二人吧?你们这是劫狱,这才是不合适,这样做非但救不了容王妃,还会把你们所有人都搭进去,值得吗?”
“反正你如今也一身伤了,就算你把人放了也能在圣上面前说人是我们劫走的,也连累不到你,陈大人当真就不能网开一面?想想西岭,想想悬崖上是谁救了你。”
陈朗沉下脸,犹豫片刻便道:“我这是在帮你们,容王今日若是离了无生堂,便是越狱,非但容王获罪,殿下和小宋大人一样逃不掉,小宋大人胡闹,殿下难道也看不清局势吗?”
容楼敛了敛眸,没说话。
“哪那么多废话?既然说不通那就继续打,今日就是把这无生堂拆了,我也得把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