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吴家堂屋大厅。
吴佑财、王茂国、王嗣昌三人各按宾主就坐,品着茶。
大厅正中,放着王茂国带来的定礼:一副金花喜字手帕、一对钗子、一对宝簪、六个戒指、两副手镯、一套大红描金绣彩衣裳、一盒茶果、一盘金元宝。
“世兄,犬子与令媛之事就依您所说,下月初八乃良日吉辰,当可整办婚事。”
“如此甚好。昌儿一表人才,人情练达。只是小女自幼丧母,被我宠溺坏了,性格有些顽劣,颇不懂事。今后,世兄还需多担待。”
“世兄哪里的话。婉儿聪慧过人,性子清灵,犬子与婉儿相比,实是云泥之别,倒是委屈了令媛。若犬子得此良配,实为我家的福分。日后犬子有不对之处,还望世兄好生教诲。”
王嗣昌赶忙站起身来,掸衣振袖,面向吴佑财,一揖到底。
“岳父大人,小婿自当视婉儿如心肝,尽心珍重,万不会怠慢丝毫。但有差错,悉听岳父大人责处!”
吴佑财从座位子上起身,两步上前,双手托起王嗣昌,满面笑容。
“好,好。既如此,我便放心了。婉儿就交给你了。”
“岳父大人,您请放心!”
几人各自落座,宾主交谈相欢。
恰在此时,侯振福着急忙慌得跑进来,见着堂屋内众人,先自一个头磕下去,尔后起身对吴佑财道:“爹,前门里朱公子过来娶亲了。”
“混账东西!整日满嘴胡言乱语!哪又来什么朱公子?娶什么亲?”
王茂国父子正在当下坐着,与自己商议与女儿的婚事,自家仆人竟又说什么猪公子、羊公子的来提亲,岂不会让未来亲家心生芥蒂。
“是朱顺楀朱公子,他说按其父亲和您的吩咐,今日前来迎娶小姐。”侯振福回道。
王嗣昌一听,“噌”得一声便站了起来,“好狗胆!”
“咳嗯!”王茂国猛一咳嗽,随即端起茶水,悠然得品了起来。
王嗣昌见状,只得坐下,扭头两眼恨恨得盯着门厅。
吴佑财亦作恼恨道:“速速将其撵走。哪里来的无知狂徒,也敢大言不惭想娶我女儿?!”
话音未落,便听得门厅外一声高呼传来——“岳父大人”!
众人抬头看向厅外,只见前后两名少年昂首阔步,从游廊处走进厅内。
走在前者,正是朱顺楀。
朱顺楀进到厅内,对王家二人视如无物,径自走至吴佑财近前,拱手作揖道:“岳父大人,小婿来晚了。本当早些前来拜见,奈何杂务繁重,令家父与老泰山之命着落无处。此实为小婿错处,还望老泰山见谅。”
“呔,好你个朱顺楀,怎敢如此厚颜?!”王嗣昌一旁怒喝道。
“这不是王公子吗?您也来了?”朱顺楀故做惊讶道,扫了眼端坐不动的王茂国,略一拱手,“这位,就是王老员外了吧?”
王茂国只自在那低头品茶,好似没听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