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呢?”
“没有。”
林颂儿缩了缩身子,脖子暖乎乎的。
河边滩涂,白颐见了小船快步向前。
“殿下,林姑娘。”
白颐一身农夫打扮,破烂衣服破烂帽,穿洞的布鞋润湿脚边。
进了一处村庄,林颂儿四处打量。
“这原本是个村庄,江南闹水灾,这里也发起洪水。
不过这里跟江南相比,不过被人遗忘了。
村民没了活路,就另寻他处去了。”
白颐坐了下来,倒了一杯粗茶:“殿下,我已经按你的吩咐,在樊城伺机而动,待起乱时招兵买马。
天下已经乱了,区区樊城竟有五六支不同匪寇打着为王称号隔三差五的打家劫舍。”
赵聿锦看了一眼林颂儿,林颂儿抿了一口茶。
“我们不称王称霸,猥琐发育,我们有的是存粮,尽管招兵买马。
他们现在也没空管这小小樊城,正好给我们喘息机会。
等我们回过神,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白颐眉头紧锁:“林姑娘,情况怕是不像这般客观。
据京中暗线来报,沈暨白像是疯魔了一般,下令诛杀北陵王府世子,重兵北伐北陵。
查抄恒国公府和鲁国公府,鲁国公府也就罢了。
恒国公府虽子嗣都走的差不多,但郡主以及六房和许多子嗣还在京中。”
林颂儿闻言,眼眸泛红,手指发抖。
“查抄恒国公府?我外祖母怎么还会在京中?”
“姑母是不肯离去的,国亡她亡,国在她在。”赵聿锦低声。
林颂儿呼吸陡然急促:“我要回京,我要回京!”
赵聿锦按着林颂儿肩膀,林颂儿动弹不得。
“你回去只会自寻死路,国公府是查抄,不是满门抄斩。
沈暨白应是知道你阿姐假死出逃,不到最后,他不会动姑母性命。”
林颂儿哽咽说不出话,豆大的泪像断串的珍珠,喉咙生涩得发疼。
“可是,可是……”
“林姑娘,相比之下世子才是最危险的。”白颐道。
“穆澄能活。”林颂儿吸了吸鼻子。
“太妃在京外姑屋山养了五千精锐,太妃在姑屋山养的的精锐是最顶尖的,尤其擅长突袭。
穆澄进京那一日起,姑屋山里的人应该已经保护他了。
他不是最危险的,有性命之忧的人怕是只有苏言澈。”
林颂儿眼眶又红了,海儿死前放不下的是阿姐,是家人,也是苏言澈啊。
外面响起敲门声,白颐打开门,一男子在他耳边呓语。
白颐走了进来:“林姑娘说的没错,世子已经被人劫牢救走了。”
林颂儿顿时想明白了为何鲁国公被抄。
苏言澈的爹手段了得,善于投机取巧,不可能得罪沈暨白。
穆澄能顺利出逃,苏言澈一定是暗中相助了才惹来这般祸事。
离开北陵前叮嘱一句好好照顾穆澄,竟然……
如兄如长……
京城地牢,苏言澈浑身是伤的扔在水里,嘴唇发白皲裂,神色已经有些黯然奄奄一息。
傅远渊站在上面,居高临下看着苏言澈。
“值得吗?”
“有什么事是值得不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