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手上用力,门把手往下一沉,接着是开锁的声响。
江恒打开门,很自然的愣了下,随即装作懵懂的环视众人。
“你们在这儿干嘛呢?”
陈志看见他泰然自若,没有一点亏心的意思,还有点不敢相信。
我暗戳戳给了苏乐一脚,他也知道自己不占理,闷哼一声什么也没说,只是把脸扭到一边。
苏乐这人就是这样,比较孩子气,但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能交朋友的原因。
“大师,我这鸡买回来了。”
“哦。”
江恒答了句,那只公鸡还没死,被人握住脖子,嗓子里发出“咕咕”的叫声。
江恒把鸡接过来随手一扔,公鸡在地上站立不稳,劈了好几个叉才站稳,随即开始在客厅里踱步。
“先不管这只鸡了,林雨忱,你出来。”
江恒冲里屋招了招手,林雨忱出来后冲众人笑了笑,那笑容很勉强。
不知道是不是哭的多了,明明一分钟以前还在哭,现在竟然看不出来一点痕迹。
“苏乐,你在外面陪着,我们进去说点事。”
随即就侧身把陈志让了进去。
苏乐不乐意的撇嘴:“又留我当垫背的。”
“你小子,小哥这是信任你,陪小姑娘这事可不是谁都能干的。不得让最帅的茅山准掌门去啊。”
“你就放心吧顾哥,哥们绝对靠谱。”
我就说,苏乐是小孩心理吧,对付他还不是两句话的事?
我跟着进了门,发现江恒把落地窗给打开了,傍晚的风还残留着白天的潮热,一阵风吹进来将屋内的阴气都给吹散了。
“大师啊……我妈现在在哪儿呢?”
陈志环视一圈,一脸的真切,我看了是直犯恶心。
他倒是个大孝子,也不知道他将林雨忱按在玻璃渣上的时候,是不是也受到他妈的挑唆。
“陈……志,是吧?”
江恒将那个银葫芦拿在手中把玩着,漫不经心的问:“你这个名字,是父母希望你有志气?”
“是,之前我妈说,我生下来就为人方正,肯定是个有志气的。”
?
我又看了他几眼,陈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是难以抑制的骄傲。
这个人长的跟方正有个屁的关系啊?
他的长相比较偏向日系的风格,简单来说就是又瘦又颓废,整个人身上都浮现着一股子让人不舒服的感觉。
像是在阴暗的下水道爬了很久的老鼠,已经生蛆发臭了,就算外面依旧光鲜亮丽,里面早就被啄空,只剩下一片阴暗的躯壳,在靠着别人度日。
“噗。”
江恒笑的很开心,将脸面向他:
“别开玩笑了,你家里没有镜子还没有尿吗?你长的像个人样吗?还长的方正。”
我去?
直接撕破脸吗?
我震惊的看向江恒,他倒是无所谓继续说:“这个银葫芦是给你求的,一直生不出来孩子?问题出在谁身上自己心里清楚?怎么着?”
“你不行?”
最后三个字说的尤为轻快,带着浓浓的嘲讽意味,我第一次发现江恒假笑的时候眼尾翘起,形成一个很好看的弧度。
但因为这张五官端正的脸的加持,让这个表情没什么威慑力。
“大师,你看你说话,怎么突然这么不客气啊。”
陈志尴尬的笑了两声,手却握紧了。
苏乐说的没错,这种人是脾气不小胆子不大,典型的欺软怕硬。
这如果是个女的在说,估计他已经一拳上来了。
我不知道江恒想干什么,只能在旁边站着,提防他的下一步举动。
“没事,我说话直,你别放心上。”
“那是,那是当然。毕竟我妈从小就叫我要心胸宽广,这种话,我当然不会……”
“哦对了,你妈啊,那个老太婆实在是太吵了,我就趁着你出门的功夫,把她给杀了。”
银葫芦在灯光下折射出温和的光泽,从窗外而来的落叶从江恒脚边掠过,盘旋一圈后又随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