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了许久,三人各自答应买许多吃的,胡建国终于不哭了,抓着辛文郁的衣袖擦了眼泪,只觉得有些辣眼睛,辛文郁讪讪道:“适才出了许多汗!”
见胡建国又要哭,辛文郁急道:“我请你吃烤獐子肉!”
胡建国从没吃过獐子,这一转念间,终于止住了哭意。
辛文郁长长吐了一口气!
胡建国起身道:“老凌头,你做火药的材料在哪里?”
被叫老凌头的凌振苦着个脸,嘟囔道:“这小子还挺记仇!”说着把硫磺,硝石和木炭给了胡建国。
“再找把秤来!”
凌振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有些好笑,还是依言拿来了一把秤。
胡建国思索半天,配好了火药,交给凌振:“你试试吧!记得把引线做长一点,火药放的离咱们远一点!硫磺和木炭没问题,硝石我是估算的,不行就多试几次!”
凌振依言放好!
胡建国心情激动,大吼一声:“点火!”
凌振依言点火,片刻后,“轰”的一声,碎石乱飞!
只是……这爆炸威力尚不如刚才来时那次!
凌振扯了个笑脸道:“不错!不错!小孩儿有天赋!”
辛文郁与沈括憋着笑!
胡建国没有笑,也没有失落,他仔细检查了硫磺、硝石和木炭,顿时了然!
“你这硝石已经提纯过了?”胡建国看着晶体状硝石疑惑道,刚才虽然有使用,却没有往这方面想。
凌振也疑惑道:“不提纯怎么用?”
胡建国挠头:“你有提纯硝石的技术?”
凌振看胡建国挠头,顿时觉得自己的头也有些痒,粗糙的大手伸进自己乱蓬蓬如同鸟窝的头发中挠了挠:“太祖那会就有了吧!你不知道?”(注一)
胡建国大叫一声:“那你不早说!”
凌振正要反驳,那边又叫“不许说你又没问!”
凌振宠溺笑道:“是我的错了!”一边揉着胡建国的脑袋!
胡建国重新配好的火药,再次点火!
“轰”的一声,烟尘漫天,有些石头击碎了木屋,有一块打碎了凌振的粗瓷大碗!
凌振瞠目结舌:“厉害啊!我用沈格小子教我的交叉实验的方法做了上百个实验,也不曾有这么大威力,你是如何做到的?”
胡建国又是一脸懵,转头问沈格:“你懂做正交实验?不过这个多元化学反应有时候也不完全符合!还是要探究原理,再去制定相应的实验方案!”
三人陷入了思索中,再也不敢小瞧这个短发少年!
少顷,沈格将胡建国拥入怀中:“小子,你是我司天监的宝贝啊!”
……
王汭坐在自己的驿馆内发呆,桌前一壶茶已经泡的没了味道,但他不知,依然在小口喝着,皇帝在朝堂上答应给自己一个交代,但已经十二日了,仍然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他觉得自己的人生怕是已经走到头了!
使命未完成,完颜宗望定然是饶不了自己,而大宋这边怕也是饶不了自己!毕竟在朝堂上的颐指气使,怒骂群臣,当时是威风至极,现在想来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昏黄的烛光忽明忽暗,似极了自己的生命!王汭心如死灰!
忽然,一阵风袭进来,吹灭了烛火,王汭吃了一惊,本来就神思不属,现在更是脑袋空空,正慌乱间,只觉得有一柄冰凉的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你是何人?要做什么?”王汭颤抖的问道,声音已经变的犹如婴儿,王汭有些恨自己的怯懦,但此时无论如何也不敢强硬起来。
“你别说话,也莫管我是谁,我说你听,记清楚了”暗中那人说道!
……
始皇一三四六年,靖康元年二月初一!
七千西军精锐骑兵集结完毕,这些百死将士各个散发着肃杀的味道,犹如死神的大军!七千人的队伍可谓庞大之极,但此时静悄悄竟无一丝杂音,甚至没有任何马匹打一个响鼻!马衔枚、蹄裹布!
姚平仲骑着乌云在阵前巡视,大声喊话,声震千军:“大宋康王赵构与宰相张邦昌现在敌营,你们可为何?”
七千人无声!
姚平仲又道:“那是为了让金兵放松警惕!”
顿了顿又道:“现在金营莺歌燕舞,各个等着我们去摘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