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尸体,接下来就该处理战利品了,这是护卫队和商队星师最关心的事。
马贼们打家劫舍,杀人越货,身上好东西着实不少,在焚烧之前众人已经将东西全都扒拉下来。
夏霜拍了拍手,犀利地瞅着自家护卫队员,警告道:“我不知道你们哪来的胆子敢在王少侠眼皮底下搞小动作,你们这种行为无异于偷窃,聪明的话速速交出来,认错赔罪,否则我也保不了你们!”
真以为护卫队心甘情愿搬尸体帮忙,这群人唯利是图,各有各的心思,搬马贼尸体时多多少少都偷偷搜刮了些,吃到嘴里,揣进兜里的想让他们吐出来可不容易,马贼们整日刀尖舔血,他们这些护卫难道不是?谁都不是善茬。
护卫队的人眼观鼻鼻观心,充耳不闻,一般这种情况夏霜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惹急了这群人是要造反的,她虽是队长,却也不敢虎口夺食,强行要求,这种事吃力不讨好,还有损她的威信,可这次不同,夏霜觉得有必要再重申下。
“这二十个马贼皆是王少侠所杀,他们身上之物理应皆属于王少侠,谁敢妄动就是偷王少侠的东西!我现在好好跟你们说,等王少侠开口恐怕事情就不会这么温和了!”
马贼当然不止二十个,夏霜的言外之意是,这二十个战利品王负剑处理,其余被护卫队杀死的则护卫队处理。
有护卫道:“这二十个的确是王兄弟所杀不假,可若非我等掠阵,给与先前消耗,王兄弟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做到吧?所以这二十人的战利品我们还是有理由分一点点的,你说对吧,王兄弟?”
刘寒气得脸红脖子粗,怒道:“不对!只要不眼瞎,都能看出来以王师兄的实力,不管有没有你们这二十个马贼都不是他的对手!你们不该拿那些战利品!”
商队里有看不过去的人,发笑道:“先前这杜朝风伸长脖子让你们杀,你们怕这怕那愣是不敢动手,现在人王负剑杀了,你们却争着抢着来瓜分不属于自己的战利品,可笑可笑!”
护卫队狠狠瞪了那人一眼,那人压根不怕,还以蔑视。
夏霜犯了难,她欣赏王负剑不假,可不管什么时候利益才是最重要的,若不能为护卫队争取到足够利益,她这个队长就坐不稳,可若要以伤害王负剑的利益为代价,却也是她不愿意的。
她谨慎地问:“王少侠,这群人不甚懂事,你什么想法?”
王负剑也头疼,不患寡而患不均,而且这些东西是他冒着巨大风险得到的,他也不想拱手他人,思来想去,王负剑干脆道:“东西这次你们拿了便拿了,但拿了多少便担多少责任,等银碗寨的报复来了,你们多少也能替我分担些,拿得越多,分担得越多!下次我恐怕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听完,护卫队不禁有些心虚,可毕竟都有些魄力,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杀马贼,担责就担责。
“多谢王兄弟!”
护卫们纷纷行礼,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段,王负剑既然不追究,他们怎能不感激。
“唉。”
王负剑心中一叹,独食谁不想吃,可吃独食的风险不会小,容易成为众矢之的,这本来就是一笔横财,少一些就少一些吧,何况这笔横财着实不少,刀剑枪棒等兵器,星能液,星能丹,秘籍,软甲,药膏,马匹等等摆了一地,琳琅满目,看得许多人直流口水。
王负剑庆幸自己没有吃独食,否则照这个摆法,护卫队不说,商队里一些别有用心的家伙怕都按捺不住,一个恐怕是事实的事是,商队之中除了护卫队还有其他强者,六阶甚至七阶,这些强者只是没有出手罢了,出于各种原因没有硬刚这群马贼,护卫队之所以敢这么肆无忌惮,恐怕也有这方面原因,毕竟对于商队里的人,这些整日走南闯北的镖师比他更熟悉。
这时,商队负责人走过来用商量的口吻说:“王少侠,其他地方就不说了,这群马贼在咱们商队抢了不少东西,按理说你救了大家的命,大家酬谢都来不及,可你也看到了,大家都有些许伤亡,有的日子本就艰辛,有的物什有作急用,你看能否先匀出来一点给大家,不要太多,一点就行,你的恩情大家铭记在心,他日定然相报!”
感受着众人各种各样的目光,王负剑没有回答,而是走到夏霜跟前,问:“你没有拿这二十人的战利品吧?”
夏霜摇头。
王负剑道:“那咱俩互不相欠。”
他又走到一个护卫跟前:“你肯定拿了,我不问你拿了什么,只问你是否欠我一个人情?”
那护卫看了眼夏霜,点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高进。”
“好的,高进,所谓有债必还,你欠我一个人情,如果哪天我需要了你会还我对吧?”
高进皱了皱眉,望着其他护卫,茫然地点点头,当是权宜应承,并未放在心上。
王负剑有模有样地拿着一块布料记下,第二个,第三个,一一记下,等到了第九个护卫,这个护卫个头不高,跟猴子一样,牙尖嘴利,桀骜不驯,名叫李鹏山。
“我欠你个鸟人情!”
李鹏山是护卫队里的刺头,虽也拿了东西却不给王负剑半点面子,平日里夏霜都管不太住他。
王负剑突然觉得这个人比先前的马贼还要可恶,他不想成为恶魔,却也不愿变成软蛋,所以他打算出剑。
李鹏山早有预警,抢先一步,拔剑架在王负剑的脖子上。
“你们惊鸿派的快剑也没有那么……快……”
李鹏山本来得意洋洋,等到了后半句声音变得卡壳起来,他明明掌握主动,只要一剑挥出去王负剑定然会尸首异处,那些战利品弄不好会全部归他,可如此简单的动作他却难以做到,疼痛开始遍布全身,他的皮肤针扎般皱起,一道道伤口显现,他杵在那浑身颤抖,血流不止,这些疼痛他自认为扛得住,可疼痛背后的意义他却无法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