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叫苏伯的人是曾宅的老管家,短胡须中等身材,衣着朴素不失体面,满脸略显沧桑却透出睿智,目光慈祥而有神。苏伯见到入画双手做拱连声答道:
“入画姑娘,有劳你们了。连续几日不但天天探望我们少爷,就连我家主仆几人的进食也包揽,老夫感激不尽,谢谢吴掌柜谢谢入画姑娘!”
苏伯说完又要作揖。
入画见着老头儿又要行礼,脸儿俏红偷笑一下,赶紧回答道:
“苏伯,使不得!您比我爹爹都年长,向我作揖折煞入画了,昔日曾家对我们有恩,如今不幸有难,曾…..不,苏公子又昏迷未醒,我们怎可袖手旁观做个无情无义之人呢?我吴家尽点力所能及之事,已报昔日帮携之恩,只盼苏公子早日醒来恢复身子,好让大家放心。”
他们三人边说边走过正堂,来到紧连的正室。
在古代,后院乃家人及女眷居住之地,外人和家丁无事一般不便入内。曾家从未以身份压人更视家丁、邻里如家人,根本不在乎这世俗礼节。所以,家丁、邻里出入后院、寝室,也成了曾家常事,更何况曾家遭变故少爷又昏迷不醒,需要人照料。
正室分为两部分,书房和寝室,寝室右侧便是床榻。上面坐着一位豆蔻梢头的小丫头,双环髻,淡蓝色素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她亭亭玉立婀娜多姿,睦子里透露出灵气。
她正在斜身给躺在床榻上的公子擦拭额头,听见有人进来抬头看到入画,立刻媚眼羞合嫣然一笑打招呼:“如画姐姐……”
“灵儿,今日公子可好些?”入画关心的问道。
叫做灵儿的丫鬟说道:
“入画姐姐,苏伯和灵儿我对少爷细心照顾,郎中也每日按时就诊,现虽未苏醒但尚无性命之忧,我相信少爷调养、休息好了定会醒来,对了姐姐看座。”
入画粉妆玉琢玉貌花容,比起灵儿小家碧玉更加显得清艳脱俗,俏丽多姿。她点点头,一手轻拍灵儿肩头目视这位曾家大公子:舞勺之年,面部棱角分明清新俊逸,眉目之间俊美帅气却自小体弱多病,现在躺着依旧昏迷,入画注视此景往事浮现。
昔日他家父虽高居朝廷三品之尊,恰大明重仕、农而轻商,但对自家从未低眼相看,却以亲情相待。自己与曾公子两小无猜、可畏青梅竹马。如今自己情窦初开,渐渐喜欢上这位体弱但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曾家公子。谁想,他家突遭灾难,公子又昏迷不醒而生死未卜……想到这里,入画忧心忡忡,黯然销魂,睦子里泪光闪烁……
灵儿见入画精神恍惚如有所思,眨眨睦子说道:
“入画姐姐莫要担心吉人天相,昨日郎中坐诊时也说过,少爷脉搏稳定气血充润,状况有所好转,也许……也许少爷随时就会醒来。”灵儿盼好心切,却又没有把握,为了劝解入画就随口说出。
入画听罢也已清醒依旧玉貌花容,忙说道:
“妹妹说的对,公子吉人天相,随时就会醒来。”说完又看了看曾公子,如有所吾连忙说道:
“公子嘴唇干裂,我姐妹俩给他沾水湿润下喉咙吧。”
灵儿应着起身去取碗。
因为昏迷的病人不能进食以防误入气道,只能沾点温水湿润喉咙。平时老管家吩咐阿仲时刻准备好温水这会已经将温水提来,缓缓的倒进碗里。灵儿双手端碗,担心过热,用小嘴凑过去轻轻吹着。
入画走到床头,望着躺在床榻昏迷但依旧英俊的曾公子近在眼前,顿时脸红如花媚眼含羞,略有停顿雪白的牙齿儿轻轻咬了下小嘴唇,一手伸进曾公子的头底,另一只手扶着肩膀,慢慢的靠在自己身上。当有温度的两个身体靠在一起时,虽然知道曾公子昏迷,但入画依旧心跳加快双面绯红闭月羞花,正所谓:袅娜少女羞,岁月无忧愁。
入画扶好曾公子,灵儿一手端碗一手捏匙,轻轻舀一点温水,还是不放心的吹一吹才肯把匙塞进曾公子嘴里,入画一边看着一边轻声喊着轻点。而苏伯和阿仲帮不上忙只好站在一旁观望,随时准备打下手。
这样重复数次,灵儿再次沾水时不小心动作大了点,将半匙温水灌进了曾公子的口中。
突然,曾公子咳嗦一声,吓得入画和灵儿浑身一颤。更惊奇的是,他不断咳嗦像是被呛着,灵儿赶紧放下碗匙和入画一起给他捶背。
“呛死我了!”一个男性少年声音从他口中发出。
“啊!”
“啊!”
“少爷醒了”
“公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