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潘！”胖子尽量压低声音，一边慢慢起身。

“老潘！快走吧，先带你去医院。”胖子几步跨上楼梯，抓着老潘想让他起来。

“现在医院还能去吗？外面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那就出去看看啊，在这儿呆着也不是办法。”胖子一边说一遍用手指着胸口。

老潘点点头，皱着眉用力坐起来。经过短暂的休息，老潘似乎状态有所回升，起码能正常说话了。

“胖子你在碰到我之前去哪儿了，我到公司都找不到你，后来大家都去茶水间了，新闻里播的画面太震撼了。”

“你胸口怎么回事，怎么会有枪伤，我没听见有枪声啊？”俩人一开口都在问对方问题。

短暂的对视后，老潘开始说起来：“我从昨晚就开始给你发消息，一直发不出去，想跟你说这事儿来着。今儿早上来公司，看到马路边有骚乱，我还听到枪声，就知道事情不简单了，结果就一直堵着，好不容易到公司，你也不在工位，也没网，我正跟他们蛋逼呢，销售那老李头一手血的就跑来了，说大堂里被一疯子咬了，这时候，哎，你有烟吗？”胖子愣了愣开始找烟。

“你说你的。”胖子心想什么时候了你说话还铺垫，聊着聊着还抽烟，点着两支烟，递给老潘一支。老潘接过烟“吧唧吧唧”猛嘬几口，往里吸的时候，他和胖子都盯着自己胸口上的枪眼儿，生怕那儿冒出烟来。

看着没漏烟，老潘开始接着说：“说到哪儿了，噢，我看老李头一手血，我说我去车里拿三角巾给你包扎一下吧，就有人说快去茶水间，我们就去看电视，我寻思看看怎么回事就赶紧去给人包扎去，结果你猜怎么着，新闻里放的画面跟电影似的，商场里地铁里乌央乌央全是丧尸，室外不全是雾霾嘛，警察也不敢开枪，不知道是人还是丧尸啊，等看清楚都已经扑倒跟前了，电视里那一片惨叫声，哎哟喂，那叫一惨。我刚还想说老李头这算不算工伤呢，看完电视我就想，别是丧尸给咬了，这时候公司里就开始发生骚乱了，就听外面嗷嗷喊，我刚要走出茶水间，就感觉胸口挨了一拳，巨逼疼，身上发软，还没回过神呢，又一下从脖子上擦过去，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胖子感叹你命真硬，废话真多。

老潘和胖子都认为老潘胸口是中的流弹，恰巧可能被肋骨挡住了，应该是没有伤及要害，但麻烦的是，需要把弹头取出来。

下到一层的应急通道门，胖子搀着老潘快速通过，胖子本想把经过的每一层的应急通道门锁了，以保证安全。但是想着万一断了别人逃生的希望，岂不是太自私。

“你说的路边的骚乱我也碰见了，不过我老觉得不大可能是丧尸爆发了，拍电影节奏也不能这么快吧。我昨晚又失眠了，手机也没信号，到公司找了一个小会议室一直在睡，直到我被尖叫声吵醒。”

胖子在开启地下二层的应急通道门之前检查了一下手里的家伙，裁纸刀断了两片，刀刃长度不足一指，如果外面情况很糟糕，就很麻烦了。

“胖子，我的车就在十一点钟方向，二十米外，远程解锁没有声音，一会儿你开门以后就跑向后备箱，里面有家伙。”胖子点点头，深呼吸，拉门出去。

停车场里照例是一股橡胶夹杂着垃圾和泔水的味道，安静的出奇，胖子先趴在地上，观察四周有没有别的“东西”，然后起身打出OK手势示意老潘安全，老潘点头回应。胖子压低身体尽量不超过车顶的高度，快速移动到老潘车前，警示灯一闪，伴随着“咔嗒”一声，车解了锁。

老潘的车，后备箱里全是宝贝，两个长方形的22L饮用水箱，有一个保持常满，俩人省着能喝半个月，加装了副油箱的丰田霸道，加满油跑个一千公里没什么问题。还有可以吃上个把月的各种压缩干粮，罐头，至少眼前对吃喝都可以不愁。胖子翻出老潘说的包，户外开路用的砍刀、露营用的斧子、工兵铲应有尽有，关上车门去接老潘。

手上有家伙腰板就是硬，老潘看着胖子一手砍刀一手斧子傻笑着走过来，身体也不压低了，不禁好笑。

坐到车上，俩人都松一口气，胖子缓了缓就着车出发。

一路并没有什么凶险，车开到了地库门口，胖子拿起老潘的月卡朝机器晃了晃，杆子抬起来。胖子转头对老潘说：“老潘，这月月卡白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