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缓缓驶到地库出口，雾霾愈来愈浓，从出口往外看，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这一出去……”老潘欲言又止。

“嗯。”胖子只是应付着，脚底下却把油门踩下了大半，4升的6缸发动机爆发出浑厚的低吼，带着他们咆哮着冲进浓雾。

“我们去哪？胖子你开慢点，哎哎哎，慢点，刚刚那个？那是丧尸吗？我操！坦克，胖子你看，坦克嘿……”说完老潘就闭了嘴，毕竟现在这情况，看到什么都不稀奇了。

“老潘，你看后面！”胖子故作镇静，声音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我操。”

一束阳光刺破了浓厚的雾霾，增加了一些能见度，映出远处似乎是曾经的帝都第一高楼，从拦腰处断开，斜靠在附近的另一栋建筑上，断裂处似乎还在冒着黑烟，慢慢上升，跟浓雾融为一体。只是一眨眼间，就看不透彻了，慢慢的又只剩下浓重的雾霾，仿佛刚刚看到的只是幻觉。

车里再次沉默，只剩下引擎“轰隆隆”的低吼，老潘拧开收音机，只听到“滋啦滋啦”的杂音，胡乱拧了几下便不耐烦的关上。

“咱们去哪儿，老潘。”

“胖子，我觉得咱们得先回家，现在往外逃很危险，万一堵在路上，或者碰到司机被感染而失控的车，都是九死一生。我家里准备了至少足够一个月的食物和水，咱们跟家耗着，说不定一个月过去，咱们的军队都把外面收拾干净了，而且那些丧尸什么的总会腐烂吧，一个月耗也耗死他们。前面那是什么？”

车停住，胖子和老潘瞪圆了眼睛看前面，浓雾让人丧失了距离感，但是从车道旁的马路牙子来判断，能见度还能有20来米。

车前一片黑影在浓雾中黑压压的逼近，像是白色的雾气中冲出的黑雾，胖子挂进倒挡，右脚搭在油门上，不时的看看后视镜。

老潘心里盘算着，下个出口就能到家了，可别再出什么乱子了。

胖子不等看清前面的黑影，油门已经恨不得踩得陷进车里，车身猛地向后拉扯，俩人都被安全带死死地箍着，胖子又急打方向，拉手刹，回方向，踩油门，车身飞快的掉了个头。

“你看到什么了？”老潘急切的想知道黑雾里是什么。

“没看清。”

“那你跑个球啊！”

“老潘你这样的在电影里真活不过五分钟，你说那黑压压一片还能是好东西吗，我看不大清楚，但是里面有头和手的形状，如果不是摇滚现场的歌迷，那肯定是丧尸群。”

胖子正说着，窗外一声尖啸拉着白烟的东西贴着车身划过，冲进身后黑色与白色混杂的雾气，发出爆炸的巨响，巨大的爆炸声使整个地面都在跟着摇晃，紧接着，耳边全是“咻咻咻”子弹破空划过的声音，后视镜里全是火光和血雾。

胖子和老潘把手臂本能的挡在脸前，老潘近乎疯狂的喊着：“压低身子！”胖子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不知是这一天的困倦、疲惫让他忘记了害怕，还是，这无力感既是恐惧的最极致。

不到半分钟，枪声渐停，零星的枪声每一下似乎都让人情不自禁的一激灵。胖子只觉得自己手脚冰凉，后背也全是冷汗，嘴里发粘，他看着老潘，老潘此时正悄悄探出头看前挡风外的情况。

“胖子，闪两下大灯。”

胖子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