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传来零碎的脚步声，胖子坐起身，看到几名士兵端着枪穿出浓雾快速靠近，胖子双手举过头顶，嘴里喊着老潘我们得救了。

窗外的士兵敲敲窗户，胖子降下车窗。

“几个人，受伤了吗？”

“两个人，他受伤了……”话音未落副驾驶外的人拉开车门就要把老潘拉出去，“是枪伤！是枪伤！”老潘慌忙喊道，生怕被误以为是咬伤拖出去毙了。

一名士兵收起枪，检查了老潘的伤口，对主驾驶外的士兵点点头，然后一挥手，让老潘跟着他们回去处理一下。

胖子松下一口气，再往里吸气时才发现，空气中尽是血腥气混杂着尘土和硝烟的味道。

这是一场人类和病毒的斗争，还是人类和人类的斗争呢？

“现在全城已经进入紧急状态，处理完伤口以后，请尽快赶往郊区的安全区域，在那里有更为完善的医疗条件。”老潘点点头，穿上衣服。

“好嘞，谢谢您。胖子，我们走吧，跟着那车。”

带路的东风猛士军车打着双闪靠边停在出城的高速路口，胖子鸣笛致敬，一脚油踏上了高速。

胎噪混杂着引擎声和风声在耳边呜咽，胖子看到老潘捂着包扎好的伤口，嘴唇发白，递上一瓶水。

“我还不渴，省着喝吧，我们先去安全区域看看，领取一些止疼药和抗生素，身上的物资省着点用。胖子，从现在开始，咱们喝水都得计划着了，每小时在不渴的情况下只喝一两瓶盖的量，润润。”见胖子点点头，老潘侧过头看着窗外。这时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窗外能见度虽然依然不透彻，但是也好过早晨那种浓稠如一道白墙的状态。

“现在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是只有帝都爆发丧尸了吗，还是全中国，或者，全世界？”

“这有区别吗？”胖子随口搭茬儿，只想有个人说说话让自己没这么困。车前不到30米就完全看不清了，即使开着大灯，灯光就像是照在墙壁上一般，这种车速无论前方有什么，等看清楚都不可能刹住了，只能硬着头皮撞上去，胖子索性打开定速巡航，休息一下右脚。一只手扶着方向盘，一只手捂着嘴打哈欠。

“区别大了，如果只是帝都爆发，我们到了安全区域，就可以安心的等着城里收拾干净，也不必担心物资问题。如果是全国，情况就又不一样了，国家还需要防着这时候有别国趁虚而入，军队还得分配到边境，那我们到哪都不安全，只能不停迁徙找到安全的地方。如果是全球，这可能是导致人类灭绝的直接原因，只是时间问题。”

“我们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了。”俩人异口同声道。

“我们要不要弄把枪什么的？”胖子显得有点兴奋。

“随缘吧，不用刻意找，那玩意儿故障了我们也不能解决，还需要控制弹药，不停地找补给，枪身又很重，现在咱们身上的装备，足够应付一些突发情况，我们假设丧尸不能跑，不能上楼梯，我们碰到了只要跑到高处就行，被围困的时候，我们还有这些，杀出一条血路不是问题。”说着老潘一手捂着胸口，一手从后排拎出停车场里胖子找到的包。

“开山刀，工兵铲，印第安斧，复合弓，还有几把匕首，差不多够用了。”老潘拿手指刮着斧刃，脸上止不住的得意。

胖子两眼盯着前方，觉得从现在起，每多活一秒都是赚了。

时间指向两点，雾霾逐渐变淡，这时已经依稀可以看到路旁的建筑开始变少，胖子点了两支烟，递一支给老潘，两人默契的同时降下一指宽的车窗散烟。

“胖子你听……”窗外似乎有沉闷的雷声，因为太远，分不清是爆炸还是打雷，轰隆隆的声音似乎夹杂着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