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知道了也顾不上,她正发愁怎么和苗家人解释笔迹的事。
听到琴声变得哀婉,苗嘉卉不由烦躁:“烦死了,我知道我很惨,不用给我配bgm。”
一道灵光突然从她脑中闪过,于是下笔如有神,深刻地表达了自己听着福晋琴声,想到自己不受宠境遇的难过和心酸,还想写完后再弹上几滴水。
没想到写着写着,对原主的际遇感同身受,眼睛逐渐模糊。
苗嘉卉不希望原主死了,她希望原主只是和她互换了身体。
原主那么厉害,一定能帮她照顾好父母,也能让受到迫害的原主,体会下和平时代的幸福生活,虽然平权之路依旧任重道远,但还是比她所在的吃人社会好上千倍万倍。
因为抱着这样的心情,她的用词更亲近恳切了,写到第十张纸时,习惯性地控制字数,完美收尾。
写完后,比较了原主的字体,再次受到打击:“估计她用脚写,都比我写得好。干脆就说自己是学宜修练左手写字,再加上情绪激动手抖,差不多能糊弄过去。”
次日,胤禛果然派苏培盛过来取信了。
当胤禛看到信的厚度,忍不住说:“苗氏是写了一本书吗?”
下朝后,他直奔宣武门的官巷,去见因风寒告假的苗掌院。
苗老爷子正在书房作画,听到胤禛来访,皱眉问下人:“确定不是万岁爷让他来探病的?”
下人如实说道:“说是给孙小姐送封信。”
苗老爷子把画笔扔下,阴沉着脸出门:“蓁蓁的性子我能不知道,她便是死在了贝勒府,也不会给家里递信。”
说着,便红了眼眶。
“臣参见四贝勒,臣是穷酸书生,没有好茶叶,就不请贝勒爷喝茶了。”
老爷子规矩行礼,但说的话成功让胤禛缩回了准备搀扶的手。
老爷子麻利起身:“贝勒爷请上座。”
胤禛从怀里拿出苗嘉卉的信交给他,然后坐到主位等待。
老爷子一目十行看完信,双手隐隐颤抖,眼中溢满泪水。
他深吸几口气,将泪忍了下去,对胤禛拱手:“请贝勒爷稍等片刻,臣这就去后院让夫人把人带过来。”
胤禛挑眉:“老夫人舍得?”
老爷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老朽虽然有几个孙女,但只有蓁蓁过目不忘,读书上进,她本应该在家里陪臣译书做学问,感谢皇恩浩荡,让她选秀入了贝勒府。”
说到这,再次拱手,“贝勒爷稍待,臣去去就来。”
胤禛望着他挺直地背影,没来由地想起苗嘉卉每次发威站得笔直的身影。
读书上进,译书做学问,难不成苗老爷子还准备养出个女翰林?
老爷子走到后院垂花门前,用袖子抹去脸上的泪痕,脚步沉重地向正房走去。
谁知苗老太太读完信,眼前一黑,差点晕死过去。
清醒回转后,她抓住苗老爷子的手老泪纵横:“我们的蓁蓁,她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