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海点头附和:“表少爷带的兵伤亡人数也快过半,这次反贼绝对是有备而来,不是普通的流贼聚拢。”
苗嘉卉瞠目结舌,这还是穿越以来她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如果不是她总喜欢未雨绸缪,最大程度揣测别人的恶意,想偷偷见额尔泰和李卫,这次她就没了啊。
枫叶又说道:“表少爷可能心有怨念,一路上都在说如果他知道主子不在,绝不会让手下兵士和反贼拼命。”
苗嘉卉并没有轻易下结论,而是问道:“侍卫死得只余几个,证明凤驾第一时间受到了冲击,所以你和关山海在外面打生打死,凤驾没有一丝动静,他身为甘家的军师智囊,竟没发现本宫不在?”
不等枫叶回答,她又问道:“当时的情况,如果所有人都逃跑的话,能存活多少?”
关山海突然说道:“表少爷别有心思,不值得信任。他一直跟着凤驾,为什么没有察觉到大股反贼?奴才和枫叶都是主子的亲信,已经带着人边打边退了,他却非要和反贼拼命,不仅随行队伍损失惨重,就连他带来的人也伤亡不少。如今余下的六百人里,他的人占了一半以上。”
说到这,关山海欲言又止。
苗嘉卉却盯着他:“你继续说。”
关山海跪倒在地:“表少爷是主子的亲人,再加上如今余下的人也有主子让奴才暗中培养的人,奴才要说的话,难免有挑拨离间的嫌疑。奴才觉得表少爷纵然智谋无双,也是毒士贾诩一般的人物。”
“毒士贾诩?”苗嘉卉来了兴致,“走吧,去探望一下这位智谋无双的人物。”
穿上黑色的斗篷,一路避开守卫,来到关山海住的单独小院,守门人低头装着没看见他们,应该是关山海的人。
推开东厢的木门,苗嘉卉闻到了一股血腥气,斯文清俊的男人见到她,眼中露出一丝惊喜,嘴上却说道:“表妹,你不该冒险来看我。”
苗嘉卉神色淡然道:“表哥千里迢迢带兵来救我,我自然要给表哥一个交代。”
马聿辰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她几眼:“不用了,我也只是发发牢骚。看到你没事,我心里便安稳了。”
苗嘉卉却说道:“还以为表哥真的心疼将士,没想到表哥如此深明大义,一时间我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马聿辰愣了下,她是在阴阳怪气吗?看起来并非传言那般正直刚烈。
他转移话题道:“表妹是为了皇上才心甘情愿巡幸天下的吗?”
苗嘉卉反问道:“那表哥是为了乌拉那拉柔则,才来投奔我的吗?”
她说话带刺,马聿辰突然觉得这样试探来试探去,似乎没什么意思,便问道:“你觉得当今皇上怎么样?”
苗嘉卉毫不犹豫地答道:“是个能做实事的君主,百姓的生活会好过一点。但经常和他打交道的人就会觉得冷血多疑、刻薄寡恩,这八个字用在他身上无比贴切。”
马聿辰微微皱眉:“他是你的丈夫,你为何评价他,像写史书一样?”
苗嘉卉忽然笑了:“我曾听过一段话,可以把心借给男人,但不能被他占有。因为愚蠢的男人都是牲口,只配做脚下的上马石。”
马聿辰心神巨震,忍不住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