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咳!咳!!”
外面的声音特清晰,寂静的晚上,就一个女人在喊。
周斌死捂着肚子,有点作呕,还有胃痉挛的滋味。
比他小时候吃了打农药的白菜还要疼。
{什么事唉?!}
{哪个死了?郭元龙啊?吹牛逼哦,刚才不是好好的嘛。}
{不跟你吹牛逼,真事!我住他家旁边,听到玻璃打碎了就去看,人死了,死的瘆人呢!肚子都被掏空了,吓死人。}
周斌爬不起来,疼的他求死不能,抽屉里找不到止痛片,只能忍着。
后来,他听到外头声音十分嘈杂,不少人家都过去看了,兴许村里人全去了,可他去不成。
几个小时的折磨,一直到到天亮,周斌才稍微缓和些,趴在床边,席面上潮湿的发暗。
周志生过来时是五点半,他已经去过郭元龙家了,还奇怪周斌怎么没去看看,过来才发现周斌的脸白的很,满身大汗,头发全湿透了,他还咬着自个儿的枕头边呢。
“周斌?周斌?!怎么回事啊你!啊?”
“肚子疼……”
“肚子疼啊?昨天晚上的事吧,神父不是给你把脉的嘛,你疼一夜啊?”
“给我弄点止疼药来,我疼的不能动。”
六点多,周斌感觉好多了,其实在五叔回去拿药的时候,他的疼痛感就已经减轻不少,好像跟止疼药的关系并不大。
郭元龙的情况,现在全村都晓得。
人死在房间里,在床板尾位置,全身像缩水了似的,瘦了两大圈,衣服被拱破,肚皮里头的东西全没了,就剩个大窟窿,一地的血。
周斌现在没力气去想那些了,该说的他都说了,村里没人信,现在郭元龙死了,他们要还不信,那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周斌,村里人现在怕了。”
“早就该怕了,我什么时候拿大事在村里说过谎,他们不是都当我弄死徐秀珍的嘛,我躺在自己家里,郭元龙的死不可能也算到我头上来吧。”
“啧,不谈郭元龙了,你今天也有大事呢。”
“什么大事?”
“徐秀珍娘家人要到,最多不超过九点钟,你想怎么跟他们讲么?”
“实话实说。”
五叔叹着气:“我就晓得你这个脾气,实话实说人家肯定不相信,就算村里头人替你说话,人家还当我们满村人合伙骗他们呢。你不想想,说村里头有妖怪?你我是当事人,了解情况的,如果你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来看,人家跟你说是妖怪害人,你会相信啊?”
周斌吸着烟,不知道该如何对哒了。
“你看看,我过的桥比你多唉,你要想个说法出来,不然人家娘家人要告你的。好端端一个人,怎么就死了,徐秀珍的姐姐脾气也臭,我怕你招架不住。”
嫂子从小是单亲家庭,父亲大前年死的,家里就一个姐姐,嫁给城里一个工厂的车间主任了,也是个火爆脾气,不是逢年过节是不会来往的。
半年前,徐秀梅来过一次,当时就说要带妹妹走,孤男寡女住一起,还是在农村,不被人说嫌话才怪。可徐秀珍说,自己是个瘫子,又是二婚,被人骂克夫,就她那两条腿,有哪个男人肯要,除非是沉鱼落雁之容。
“五叔,昨天晚上弄走郭元龙家狗的,应该不是那个黄眼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