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说胡话哦，不是那个‘东西’是什么东西啊。”

“我当时脑子不糊，田里的东西，始终在田里头，一直盯着我看，没有挪动过地方。然后我肚子疼，但我还是注意田里头情况的，那个东西消失在田里了，没有跑到院子里来。”

周志生给自己续上了一支烟，舔着唇，干涩说道：“你的意思是，村子里不止一个怪东西？”

这个么……周斌就说不好了，他只是有一种感觉，觉得那个‘黄橙橙’的东西不会害他，是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你哦，别瞎想了，你是疼糊涂了。”

“我先去郭元龙家看看吧。”

“肚子疼就多休息，不到中午徐家就来人了。”

……

郭元龙家里里外外都是人，农村人就是这点奇葩，不管谁家有事，都喜欢围过去看热闹，嘴里还说些不冷不热的话，更不要说是死人了。

郭元龙一死，他侄子就得给儿子打电话，不然谁来收尸呢。

要在过去，死个人，全村男人会帮忙给死人穿衣服，然后抬到堂屋里，现在不会，因为怕，人死的太吓人。

周斌过来的时候，没有哪个人指责他了，村里的婆娘说的全是‘怪物’的字眼。

屋内，郭元龙还躺在地上，门槛外挤着五六个人，谁也不想进去碰晦气。

尸体肚皮是个血窟窿，拳头大小，里头扁了下去，上身到肋骨、下身到膝盖，全扁了，跟徐秀珍的死很像。

而屋内也弥漫着一股酸腐的血腥味。

床上、墙壁上，都有黏糊糊的东西，东屋的前窗破裂，玻璃朝内散落，证明那个‘东西’是从外头冲进来的，撞碎了玻璃。

而且是在一瞬间就要了郭元龙的命，所以没人听到他大喊大叫。

可是，房间里那么多黏糊糊的东西又是什么呢。

徐秀珍的房间里也有这东西，气味不太像，那个‘婴孩’……它从墙面直上怕出窗口……那么这里是不是也是‘婴孩’的屠戮场呢。

“周斌。”

四舅妈在叫他，平时话很少的女人，是表舅的老婆。

“周斌唉，是不是徐秀珍生的那个‘东西’杀的人啊？那个东西能跑到哪里去啊？你见过没？”

“我……”

“周斌！”

外头一声喊，开小卖部的余邵民来了。

“周斌，徐秀梅来了，在你家，你快回去吧。”

来的挺早啊，刚八点而已。

望着苍夷、酸腐的屋子，周斌脑海里呈现的是两个、甚至是三个怪物。

黄眼珠是一个，徐秀珍生出来的是一个，还有——就是徐秀珍提到过的，说夜里出现的‘大脸’，趴在窗户上的那个，也是导致嫂子怀孕的那个。

脑子已经乱成一片，周斌只觉得头疼，整个人都快疯了。

余邵民拉扯他的衣服：“徐秀梅来了，你快回去吧，那个婆娘脾气大，你说话当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