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种人? 这个词叶栗倒不是不知道,而且变种人出现在自己身边也不是第一次,只是…… “如果对方是变种人的话,那么当时为什么不动手?”叶栗用肩膀夹着手机,一边拿东西一边反问回去:“而他当时没动手,是不是说明他并不是我们敌对面的人——这倒是能解释开门关门的问题还有我怀疑的莱克特倒下的问题,但其他问题还有一堆没有办法解释啊。比如他在那边的缘由之类的。还有他的能力是什么呢?” “我也只是提出了一个想法而已,并没有证据,单纯靠我的直觉。” 许班长皱着眉想了想:“我觉得有其他人在场。” “嗯……你上学之后参加过演习什么的吗?”叶栗问:“或者实战演练之类的?” “两三次,次数不多。怎么?” “既然去过,那我觉得我可以相信你的直觉。”叶栗笑了一声:“不过你是怎么想到变种人这个方向的?我都没想到。” 毕竟在英国,变种人还是在水面之下,并没有特别冒出头的群体。 “因为蹊跷的地方的确很多。”许思达说:“我也是跟老郑老刘他们商量了一下,之后又讨论出来的。” “好嘛,现在大家都知道我执行公务期间砸死了一个死变态了。” 那边顿了顿。 “这件事情我们过两天再说,你先睡吧。” 叶栗本来想听到些什么的,可是现在兴趣缺缺了。 “对了,那个美国的奶奶灰……” “哦……他放了我鸽子。”叶栗躺在沙发上:“大概是又遇到了其他小姐姐吧。” 挂了电话之后,叶栗看着天花板,过了半天洗澡睡觉去了。 奶奶灰的小朋友没有再来找她,叶栗有点不高兴,躺在床上又把手机的监视页面调了出来——她甚至翻了一下这个人今天的聊天记录,结果什么也没发现。 他连电话也没有打出去。 叶栗端着肩膀,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 然后把手机一扔,就去睡觉了。 她睡得没有很安稳,脑子里想着雷斯垂德教育她的话,整个人起来的时候还是头疼。早餐是许思达给做的粥,叶栗喝了两口,右脑的神经一跳一跳的。 “又头疼?” “嗯。昨天晚上想事情,没有睡好。”叶栗趴在桌子上:“我眯五分钟,别理我。” 大概是她看起来实在是太难受了,最后是许思达开车送她去上班的。叶栗坐在副驾驶上一路睡过去,醒来的时候总算有点精神了。 “晚上我来接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再下来。” “不用这么麻烦,你直接到地下停车场就行。”叶栗打了个哈欠:“地下一层A10037,这是我的停车位。” 着个停车位还是雷斯垂德有一天路过后勤发现有空位替叶栗抢过来的。苏格兰场停车场寸土寸金,每一个停车位都是大家凝结了智慧和汗水弄到手的。叶栗知道大家抢车位有多艰难,所以对雷斯垂德非常感谢。 “不过我要是晚点出门能在路上堵俩小时。”叶栗进门的时候遇到了安德森,两个人往电梯那边走,说起了停车位的事情。安德森提起上班路上的事情满腹牢骚:“可是坐地铁人又实在是多。” “多得过北京一号线啊。”叶栗还是忍不住打哈欠,眼泪都要出来了:“光是回龙观那一站分分钟教你做人啊。” “唉。”安德森叹了口气:“有时候真觉得,首都作为行政中心,真的不应该有太多功能。” “得了吧,岛国就不要妄想首都去行政化了。”叶栗拍拍安德森的肩膀:“其实伦敦还好了,你看看东京都那个人流量。” 这两个人一边聊着一边说起了其他的事情,而正打算上电梯的时候,他们身后忽然起了一阵骚动。 叶栗回头一看,发现一个小姑娘不知道怎么骗过了安检,夹带了一把木仓进来。 她对着空中放了一木仓。 顿时尖叫声四起,路过的远的近的纷纷蹲下爆头,大家动作都训练有素。叶栗贴着墙,听到了对方的尖叫。 “为什么不信我?!为什么不立案?!” 还一脸稚嫩的小姑娘又放了一木仓,随手拽过了前台,把木仓口顶在了她的脑袋上,躲在了她身后,对抗着要过来的安保。 这就是把安保外包的下场。 叶栗翻了个白眼,观察了一下。她肩膀忽然被人一拍,吓了一跳,结果发现原来是安德鲁那个棕发卷毛的大脸。 “我认识这个小姑娘。”他压低了声音:“大概半年前她也来过。” “……?” “她说她父母控制她,呃,卖×。”安德鲁有点不自在地说:“后来性犯罪组查了一下,发现根本没有这回事,最后结案的时候还把整理卷宗的事情扔给我了。” “……” “别这么看着我,我们重案组也管不了那边啊。”安德鲁察觉到叶栗的眼神:“就算是二代我也没有办法随便跨组抢案子啊。” 叶栗收回了目光,又看向那边。 小姑娘面对来劝她的人,整个人哭得歇斯底里。她的手扣在了对方的咽喉上,木仓口距离人质还有一点距离。 “你看她的手势,那可不是业余的。”叶栗眯起眼睛:“她还知道木仓口不要贴紧人质。” “有人教过她?”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她危险了。”叶栗舔了舔嘴唇:“左上角已经有狙击手就位了。” 他们就这时候来得快。 叶栗深吸了一口气,安德鲁觉得事情不好,但他还是没来得及堵住叶栗的嘴。 “如果我是你,我现在就会把抢放下,等放出去之后接受采访,使劲地控诉苏格兰场的不专业。” 非常老派的英腔带着点倦怠地传了出去,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着:“当然,如果你的意思是希望搞个大事让人重视起来、立案侦查的话,那么也差不多,可以放下木仓了。” 整个大厅静了片刻,那个带着哭腔的声音开始发问。 “你是……哪个部门的人。” “重案组。”叶栗说:“我是警员安德鲁·弗朗西斯。” 喂! 安德鲁都要跳起来了,但是叶栗把他摁了下去。 “可,可这是一个男人的名字啊。” “懒得改取好的名字的父母,我能怎样呢。”叶栗笑了一下:“我刚刚把我的说法阐明了吗?虽然我不是性犯罪组的警员,但是你的事情……” “不,就是你了。” 那个小姑娘说:“就是重案组。” “?” “我需要的就是重案组。”她笑了一声,然后将木仓扔到了一边,又将人质放走了。 安保一拥而上,将那个小姑娘拿下。叶栗看着那个眼睛里还挂着眼泪的少女被反剪双臂,压住脑袋,被送到了另一边。她跟了过去,留了下安德鲁一个人面对蜂拥而来围观的人。 “什么,你不是个妹子吗?” 她没走两步,就有人抓住了安德鲁问:“妹子呢?” 安德鲁反正是很绝望的,而叶栗回到办公室,不久之后雷斯垂德就把她们拎过去了。 “白天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雷斯垂德看起来很焦急:“那个姑娘以前来报过案,但是性犯罪组放过了,说没问题。这个你们都知道了。” 他像只松鼠一样不停转圈。 “……她是不是对她的父母做了什么?”叶栗靠在墙上:“她说她需要重案组……” 雷斯垂德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看向她。 “她说自己搞了一把木仓,然后在她父母的晚餐中放了安眠药。”雷斯垂德说:“她将自己的父母关进了地下室,然后折磨了半个月后,木仓杀了他们。” 叶栗半天都没说话,最终只蹦出了两个字。 “……哇哦。” 雷斯垂德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并没有让叶栗去现场。 安德鲁则和安德森一起去了那边,叶栗则暂时没有给任务。黑卷毛姑娘估摸着今天没有她什么事儿,坐了一天,发发邮件,跟进一下FBI的信息。 有关于这个人,FBI那边也摸清楚了这到底是个什么人——他曾经行事诡秘地杀了不少人,最后还将尸体储存起来作为食物。很多跟他有过交往的人都曾经被他款待一番,而得知了这个事实之后已经疯了不少。 什么在家挖嗓子眼啊,还有去看心理医生和上教堂疯狂祷告的。 前两个也就算了,上教堂有个鸟用啊。 神也不能倒流时间啊。 叶栗嘴角勾了勾,跟BAU继续发邮件,把整理好的材料发过去——BAU作为此次善后的小组,跟叶栗这边联系建立得很快。佩内洛普发邮件的速度跟飞一样,顺便还问了叶栗当时抓人的情况。 这让我怎么说,难不成说我砸烂了他的脑袋吗。 叶栗想了想,最后是这么回的。 【这个人袭警,在遭遇到了危险的情况下,我不得不采取一些过激行为保护自己的安全。】 身体的和精神的安全。 下班的时候,安德鲁和安德森那边才刚进现场。据说现场惨不忍睹,安德森握着十字架念了好几遍上帝才敢进去。 叶栗确定了这边不需要她加班,收拾收拾准备回家。正要下楼,许班长那边说堵车了,大概要半个小时才到。 叶栗正打算回办公室,手机在这时又震了一下。 奶奶灰的小朋友发了信息过来。 【你还好吗?】 叶栗读了一遍。 她的眼睛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