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将到申时。
一行三人才堪堪荡出玄宜,绕两三圈旋梯出了那石铸的门槛。
“嗯~”
江枫亭伸了个懒腰,驻足心中估算着时辰尚早,还能翻个两岭左右。
见身后人还未上前来,不由侧头向身后看去。
只见安瑞凡站在崖边,看着遥遥对岸的岭上云城出神,而李朱楞楞站在其身后看着自己也不出声。
江枫亭迈出半步正欲上前搭话,安瑞凡便又回身来。
看着江枫亭浅笑道:“江兄,有时权势。。。本身就是一种罪过,一种蛀虫。就如这岭间云烟,有时上清而下浊,有时上浊而下清。只是大多数时清浊相混...浊为清托,清为浊助。”
像是自语越过江枫亭而去,又接着说道:“清浊相混时,便不是那么好分了。受浊所托的清还是清吗?助浊为强的清还是清吗?以前我是真的分不清啊。”
一番言罢搅得江枫亭云里雾里,一时间都要清浊不分了,正要上前问个究竟。
安瑞凡只是摆了摆手说道:“只是私事罢了。”明显不愿再多讲。
闻言江枫亭也只好作罢,好嘛又是一个打谜语,说话说一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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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雪暂歇。
亭中轻纱间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正围坐在一起。
只见黑衣道人垂首半开眼皮伸出双手,扣住一个螃蟹的两个蟹钳。
鱼福只是伸出了两个手指在螃蟹的背甲上按压起来,偶尔抬头唧唧喳喳说着些什么。
引得黑衣道人闭目点头。
“呀!”
不知是不是手指愈发大胆了起来,一不小心按在螃蟹的复眼上,忽然被柔和触感和颤动吓了一跳。
光这样也不至于被惊出声来,只是缩手时又被眼窝边角上的尖刺刮了一下,有些掉皮浸血。
鱼福用手握住受伤的那一根手指,一时间有些刺痛难忍。
道人见状抬手起来,奇怪的是那螃蟹也并未乱动,好像不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被制住了。
一只手抬起鱼福的手臂,拉向自己身前。
另一只手,拇指与中指作捻,拇指为托,中指轻轻划过鱼福受伤的指尖。
随后黑衣道人笑问道:“还疼吗?”
缩回手,鱼福揉了揉指尖惊异道:“先生,不疼了。”
闻言,黑衣道人正欲放那螃蟹归去湖底。
“先生,她有事吗?”鱼福抬头来对着黑衣道人说道。
“谁?”
“她,螃蟹。”
盯着面前灰白色的双眸,道人一时没注意到鱼福下垂而指的右手,应是那左手还有点心理阴影。
“哦,她啊。没什么大事,被你按爆了只眼睛而已。”这时黑衣道人才将注意力转移到螃蟹身上,抓住蟹钳提起来仔细看了看那深棕色的眼窝。
鱼福先是惊异后沉默片刻小心翼翼的问道:“啊!......先生能医好她吗?”
“这倒是简单。”说着道人一抚手,那螃蟹眼睛又是立了起来,一动一动的像是比先前还要精神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