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符直挺挺的站着，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要如何做，直到肖恒唤他，这才应了一声是。

“青符，你想知道你师尊是如何死的吗？”肖恒将脸埋在臂膀中，哑声问道。

青符跪在地上，“想。”

“那就回去。”肖恒抬头，通红的双眸中一片死寂的荒芜。

“小师叔祖……”

“听着。”肖恒寒声打断了他的话，双眸也渐渐染上一层冰寒，“去查，去查是谁害死了你师尊，去查是谁苦心积虑设了一个圈套让我钻。既然他们还要继续玩儿，小生若不奉陪，岂不是苦了他们的一番心血？”

“是。”青符俯身叩头，“青符静待小师叔祖归来。”

“呵，你倒是信任我。”肖恒笑了一声，他轻轻抚摸着手指上的戒指，然后将之摘下，“带回去，无论谁讨，都不许给，除了见过我，别的都可以认。”

“是。”青符自是无条件服从。

肖恒摸了摸他的头，“我收了一个小徒弟，叫凤己，青符，活着见到她，请她吃好吃的，她会喜欢你的。”

“是。”

“好了，走吧，小生也该走了，不然那傻丫头会担心的睡不着。”肖恒起身，脸上又恢复了先前温和浅淡的笑容，“青符，你说小生如今像不像一个书生？”

青符抬头，看着眼前一身月白长衫，笑的温文儒雅眉眼柔和的人，重重的点头，“像。”

“可惜你师尊看不到了。”肖恒转身离开，“以前他经常说，我长了一张书生的脸，却是猴子的脾性。他白听我喊了十几年的小生，却未见过我如书生一般清雅温和。”

青符听着他带着哭腔的尾音，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半晌方才应道，“是。所以我替师尊看了，也将一直替师尊看下去，小师叔祖，前路漫漫，望您珍重。”他重重的叩了一个头，然后起身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未曾有丝毫的犹豫。

……

凤己自城主府的结界升起时便一直心神不宁，看到肖恒回来，她立刻扑进了对方怀里，“狮虎，你不高兴吗？”鼻端萦绕的浅浅的酒味让她瞬间紧张了起来，连带着见到师父的喜悦也被冲击的一滴不剩了。

“凤儿，师父今天听到了一件很伤心的事情。”肖恒抱着她坐在了凳子上，将脸埋在了她小小的肩膀上，“让我抱抱就好。”

凤己听着他声音中的疲惫与深藏的愤怒，有很多问题想问，却选择了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安静的抱着他，像是他哄自己的时候一样，小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无言的安慰。

平稳的呼吸声自耳畔响起，凤己的力道慢慢松了，她小心的将肖恒扶了起来，光芒闪过，眨眼的功夫便从一个孩童变成了少女。

她小心翼翼的将肖恒放在床上，轻柔的抚平他眉心的褶皱，然后化为小孩的模样缩在他怀里，吧唧一口亲在了他脸上，“狮虎，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