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外,那风霜侵来,行人只得抱紧着身子,以此来御挡这寒气。
又行百步,只见一老叟坐于一棵大树下,手中执着一幡,幡上所写卜卦二字。
只是这冰冷的雪地里,却没有人来算上一卦。
行于老叟身前,他又停下脚步,老叟见状赶忙说道:“少年,可来算上一卦,也可问一问前程如何。”
苏景轩看了一眼老叟,上下打量起来。只见他衣裳单薄,又坐于这雪中,似有仙风道骨。
苏景轩询问老叟道:“这卦可曾灵验。”
老叟看了一眼苏景轩后,怒斥道:“我观少年你锦衣玉食,此话何故。莫非老夫在你眼中便是那江湖术骗不成,若是公子无心占卜,还望公子莫来打扰便是。”
苏景轩听闻后,便连连道:“老先生,对不住,方才是我无知了些,还望老先生莫要生气。”
再望向老叟时,只见他端坐于前,手中已是多了一物,老叟手执抽签筒,已至苏景轩身前。
老叟平静道:“占卜抽签,老夫亦能解公子所念为何,老夫解签不准不收钱,一签五钱。”
言罢,老叟示意苏景轩从签筒内抽上一签。
苏景轩正犹豫要不要抽签,下一秒便伸手已至筒内,随心抽出一签。
只见上写着第十六签,他不懂这是何意,只是又看了一眼老叟。
老叟也正望着苏景轩,似在静静等待他将手中之签交给自己,好为其解上其言。
苏景轩竟将手中之签,又重新放回筒内,随后附上五纹钱。
老叟一时惊愣于地,他从未遇此情形。
老叟淡淡道:“公子这又是何意,老夫行走这世间百余载,可曾未见只抽签而不求解之人。”
苏景轩看了一眼老叟,似又觉得眼前之人在胡言而已,这世间之人百岁者少有,但像他这般的更是稀少之极。
苏景轩随后便道:“世人占卜解签问道,不过是让自己求得一丝心安。若一语道破这天机,只怕老先生从此便遭受这神罚之罪。既天命不可控,那便让我来去自寻,岂不妙哉。”
苏景轩说完便起身离去,老叟又大惊失色,这般心性,只怕世上无二人也。自己这把年纪也未能参悟,又只觉脸面无彩。
老叟望着苏景轩离去的背影,只觉有一道紫气东来之景。
一时喃喃自语道:“老夫前些时日夜观紫薇冲天而起,落于南去,不知为何。又曾遇神修之人,却说我是疯癫之人,哈哈哈。今日这小友又让我同惊到,看来这世道有趣之事还真多,也好老夫便要好好看看。”
苏景轩坐于马车内,望着这寒冷的沧兰城,一时情上心头。
随后便开口念道:“寒来红绿稀,独坐卷帘车。傲梅雪中迎,知我归心去。辞汐道道远,不复来时梦。情树忧倩影,缘聚亦何夕。”
“再次相聚不知是何年了,”苏景轩自语道。
也许这一别,亦不会再有相聚之时。
漫天风霜呼啸,很快他便消失在这沧兰城内,回头再望之时风雪已覆盖来时之路。
剑心堂大殿内,几人惶惶不安。
“三师兄,你来对师父讲吧。”说话之人便是剑心堂吴旭涵,他与三师兄陈煜清,前些日子一道前去内谷寻找痴海师兄。
只是在那谷中接连寻找了几日,最后在林中一处妖兽尸骨堆积如山之地。找到了痴海师兄的玉佩,可奇怪的是痴海师兄不知何去。
随后陈煜清娓娓道来:“那一日,我们寻至谷内,有一处兽尸骨堆积如山之地,我们在一旁处发现了师兄的玉佩。”
说到此,陈煜清又看了一眼殿内几人。师父坐于首座,大师兄立其侧。而余下几师兄弟,则纷纷立于执事台下方。
陈煜清又道:“我们并没有发现痴海师兄行踪,他去往何处,我们并不知情。”
元风婷望着台下几人,重重道:“无论如何都要找到痴海,他这般胡闹,分明是不把为师放在眼里。”
台下几人望着元风婷,紫萱似有话要说,一边五师兄见状连连挡住紫萱,让她莫要再语。
元风婷看了几人一眼后,便道:“若无其它事,你们几人先退下去吧。”
“是,师父。”几人同声道,随后又行了一礼,而后缓缓行去。
行至殿外,紫萱这才拦住五师兄,望了一眼四周后,缓缓对着陈德贤道:“师兄,你刚才为何不让我说话。”
陈德贤见到紫萱一脸生气的样子,这才慢慢道:“你还看不出来师父正在气头上吗?二师兄回剑心堂也有一载有余了吧,整日不是见不到他人,便是在内谷修炼。这都回来多久时间了,才见了师父两次,师父多少是有些生气了。”
紫萱这才轻声道:“五师兄,你与三师兄,四师兄几人去内谷,没有寻到痴海师兄的线索吗。”
紫萱望着眼前师兄,她想从五师兄这里探听点关于痴海师兄的情况。
陈德贤听闻,摇了摇头,那一日他们几人寻到玉佩却是没寻到人。
陈德贤回道:“那一日,我们三人入内谷不久,行至一处平整之地,便见谷下方妖兽尸骨堆积如山。遂落地查看,这内谷之兽像是被斩杀殆尽般,我们几人又前行一段距离后,便发现了痴海师兄的玉佩。”
紫萱听闻后,又似精神恍惚般。
而后又轻声道:“痴海师兄,你现在又在何处。”
陈德贤听闻又轻轻摇摇头,向着庭院行去,一时只剩紫萱呆愣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