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黎一直走到他的面前,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叹了口气,她直接就蹲在了他的面前。
“饿不饿,我去弄点吃的给你。”
听见有人和他说话,他也是稍稍抬起了眼皮,看了她一眼后,又迅速的低垂了下去。
“以前你追着我的时候,我总觉得烦,可现在你······”
剩余的话镜黎没有说出口,她不知道她该已怎样的立场来说这件事情,进洞之前,他说以后都不在缠着她了,现在可不就真的不再缠了吗?她又在失落个什么劲呢?
怕自己失态,镜黎径直起了身准备往厨房走去,可却在离开的时候被他一把拉住了衣角。
感受到衣服间的拉扯,镜黎便立即转回了身。
“你想说什么?”
“我要笔和纸。”
“你是想写字吗?”
可问完这句话后,他又沉默了下去,捏住她衣角的手也在这时松了开。
这是最近这段时间他唯一的要求,镜黎只得在房间里到处翻找,只为了能让他高兴点。
等好不容易在吴协睡的那个房间翻出了一只钢笔和一本笔记本的时候,时间都已过去了好久,镜黎怕他等急,一路都是小跑着下去,气喘吁吁的递到了他的面前。
“给。”
张起灵连头都没抬的直接接过了纸和笔,也不在乎有没有人看着,直接就在纸上画了起来。
初开始她不知道他画的是什么,可随着东西的成型,她的眼里就涌上了一股泪意,只因为纸上出现了她最爱的天堂鸟,那种象征了自由的花。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想画这种花,是因为一时兴起还是为了什么。
可随着翻的页数变多,花也画的越来越逼真,直到起码有10多页,他一直画的都是这种花。
“你为什么想画这种花?”
镜黎哽咽着问出了这句话,自己只是随口一问,也没想着他会回答的。
可正在画画的青年却在这时停住了自己手上的钢笔。
“我觉得我好像忘记了一个重要的人。”
“那这朵花是什么?”
“我不知道。”
他只是很轻微的摇了摇头。
“这种花的样子,一直在我的脑海里,我不知道代表了什么。”
“这个人对你很重要吗?”
“嗯,努力去想她的样子的时候这里会疼。”
他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位置。
“会疼的话,就不要去想。”
镜黎眼里的泪水不自觉的流下,面前的这个人忘记了所有的人和事却唯独没有忘记她喜欢的花。
现在她都能想象当初在雨林里和自己划清界限的时候,他的心会有多疼。
一想到此,她就忍不住的大哭了起来。
可已经把她忘记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在关心她,两人就这么一坐一蹲着,张起灵没去管她的哭泣,她也一直蹲在地上。
直到她哭累了,从地上站起来,面前的青年仍在画着手上的东西,像是看不见她的哭泣一样。
“你好好休息下,别画太久,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镜黎胡乱的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就往厨房走去,待走到厨房把门关好后,她才又顺着门板滑坐了下去。
这不就是自己一直所要求的吗,西王母的那些话一直像把刀悬在她的心上,要打破这些只能靠献祭,可谁又能真的狠心拿自己孩子的命去换取自己的平安。
或许他的失忆也是件好事呢,这样既不用在与自己纠缠,他们也不再有可能,西王母的算盘也会落空。
只要她逃的足够远,远在陨玉里的西王母应该也无法实质性的干涉他们。
想通后,镜黎重新调整了下自己的心绪,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她想她知道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