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意迟独自来到密室,以为打开门后会看见一双熟悉的笑眼,不曾想那人病恹恹的躺在床上好像一阵风来就能把人吹走,看到了冬忍所说的一头白发,面颊都瘦的凹陷了进去,不似之前那般意气风发,没忍住发出了声惊呼。
走近一看,这人面颊红通通的,额头还有些细汗,就拿出手帕给她擦拭,凌如许高热的体温透过手帕穿了过来,南意迟拿手试了试,额间烫的吓人!赶忙就出去叫冬忍找医官。
她端了盆水回到密室,打湿了布巾给凌如许仔细擦拭着额头、脖颈以及手心和脚心,想将温度降些下来,医官还没来看过,不方便解开衣服擦拭身体。
想起不能让人看见她的样子,就拿了条手帕蒙住她的脸,又去叫了两个侍女帮着把人抬到了她的寝殿,做完这些,医官才跟着冬忍紧赶慢赶的过来。
“这位姑娘是伤口引发的高热,老夫开了退热的方子,但是她四肢上的伤口已经有了脓疮,需要把脓疮先刮干净才能换药,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受得住啊!”医官诊断完,递给了冬忍一个药方,让她先去煎药,然后对南意迟说道。
南意迟面露不忍,心想这人也是多灾多难,平白来到这里本就举目无亲的,现在还要遭此大罪,可眼下想活命也只能遭罪了,于是帮着医官按住她的身子,让医官清理脓疮。
凌如许从一阵剧痛中醒来,她感觉仿佛有人在活生生的将她切片!眼前是一双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双眸,一时之间都把那痛忽略掉了,她深深的看着这双眼,似要把它刻在灵魂中去才好。
南意迟被突然睁开的眼睛吓了一跳,就要开口解释,就见那人懵然的眼睛突然紧紧盯着自己,漆黑如墨的眸子瞬间沾染了光芒,亮的有些刺眼,刚想移开视线却见泪水慢慢从那眼眶中流出。
看见她的眼泪,心里没由来的一慌,赶紧说道:“是太痛了吗?你再忍一忍,医官将伤口的脓疮清理了就可以上药了,我按着你是怕你挣扎不小心再受伤,你别哭啊。”
凌如许没有解释流泪的原因,这这个没有抗生素的年代也只能这样了:“南意迟,你抱抱我吧,我好痛啊~~”
南意迟听见她这话,更加确定这人就是那孟浪的登徒子,脸上泛起微红,但见她脸色苍白,眼巴巴望着她的样子又有些于心不忍,拿起手帕擦了擦她的眼泪,小心翼翼的俯下身去,轻轻将她揽在怀里:“这样吗?”
凌如许没吭声,她怕她一张嘴会忍不住呼痛,把脸埋在南意迟脖颈处点了点头,顺便轻轻蹭了蹭——南意迟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