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左家一家人就被投入了咸阳的廷尉监牢
监牢内左姜问左善:“当时你们埋箱子的时候有其他人在场吗?”
左善摇了摇头:“黑夫挖的坑,我们两个人埋的土。我还特意嘱咐黑夫不能打开箱子看”
“那只有黑夫了……”左姜沉思了片刻悠悠说道
“不可能,我对黑夫那么好!”左善心中一惊立刻回道
左姜摇了摇头:“知人知面不知心,秦地告发成风一直如此,到明日就知道了。”
左善叔母本身体就羸弱,左家被查时受了惊吓,在来廷尉的路上时已晕倒了一次。现在白婉扶着叔母已躺下了,左善看着这一切只恨自己,当时自己已有应兆,怎么没做的更细致点。早知道就应该亲自把那箱子埋在其他地方的,现在这样后悔也来不及了。
“难道真是黑夫告发的?”左善又想到自己叔父所说的告发成风
左善胡思乱想了一晚上自己也没个头绪,第二日左姜和左善被带上了堂。正堂坐着一位官吏,这官吏眉毛稀疏,三角脸身着深色官衣。这官吏就是廷尉李斯
“左姜你私藏禁书于咸阳城外田庄上,如今你家奴仆黑夫告发,你可认罪”李斯一拍惊堂木厉声问道
“真的竟然是他”左善听到黑夫告发时脑子轰的一下。顿时一股怒意涌上心头,手紧紧的握成了拳
“我待他如此,他竟然还告发了左家”左善脸憋的通红,恨不得把黑夫千刀万剐了
“大人,那禁书是我瞒着叔父去藏匿的,我叔父叔母并不知此事”左善跪着抢先说道
左姜一把拉住左善,对着左善摇了摇头回头对李斯跪拜道:“大人藏匿禁书是我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关。”
李斯阴笑一声:“好一副叔侄慈孝,既然你们如此痛快承认,也少受些皮肉之苦。只是明知这私藏禁书是死罪,还敢私藏,真是不怕死。”李斯顿了顿又道:“左家私藏禁书,判处左家家主左姜腰斩弃市,择日问斩。左家男子发配为奴,发配骊山。左家女子为婢,发卖人市。”
左善听到李斯的宣判后脑子一片空白,有点不敢置信。而左姜这时虽看着镇定,但是也是脸色煞白。直到两人被人拖下去时,左善才反应过来喊道:“不关我叔父叔母之事,都是我一人所为…..”但没人理睬左善的喊声
二人被押回监牢后,左善叔母和白婉见二人脸色煞白都围了上来问道:“廷尉是怎么判决的?”
左善和左姜都是沉默不语,左善叔母有些焦急拉着左姜的衣袖连声问道:“到底怎么判决的?”
“我被判了腰斩”左姜低声说道,左善叔母一听到“腰斩”二字又晕了过去,白婉搀扶着她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左善和白婉一起扶着叔母躺下后左善问道:“还能有回转的余地嘛?”
左姜摇了摇头道:“怕是没有了,不过到咸阳后我就把左叟另立了一户,左家的事牵连不到他。”左姜顿了顿继续说道:“要是换作他人来审问,可能还有回转余地。但在这李斯手上是不可能了,焚书的事就是李斯提出的。他本是楚国人,曾因在楚受辱而事秦,他在秦地推崇法家,重刑罚。此次我们的事他肯定要使用重刑罚明正典刑的。”
左姜说完就走到自己夫人身边对着白婉说道:“白婉你也在旁休息下吧,我来照看”白婉抹着眼泪坐到了一旁
左善听完左姜的话后就一直呆坐着,时而想着黑夫为何如此做,时而想着左叟不知能不能在外想法把他们救出去。
监牢内没有阳光,也看不出时辰。左善胡思乱想着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左善耳边还传来白婉的哭喊声音:“少爷,少爷,你快来看看老爷夫人,他们是怎么了”
左善被她的哭喊声惊醒,连忙爬到左姜身边。只见左姜和叔母两人都口吐鲜血,叔母已没了气息。而左姜睁着眼看着左善,口中断断续续的有鲜血涌出:“左善你靠近点,我有话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