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娘看他的表情,轻轻一礼:“坞守这是为大家着想了。奴家经过这些波折虽然家底已经空了,却愿意入一股,十枚青蚨拿不出来就从孩儿的薪饷里扣!”
石守业觉得这妇人有些心计,几番作为都是很难下决心的,她就敢做决定,也舍得付出代价,这是一个人才。
他想了想道:“你既然要织布裁,我们也要给薪饷的,先按一年十青蚨如何?我们这里吃住都是公出的,不需要什么花费,应该够你们生活了。”
织娘欢喜道:“加上孩儿的十五青蚨,已经抵得上以前家里的收入了,还没有这么稳定,奴家自然是甘愿的。”又试探道,“我听尤坚大哥说,您这儿有人不愿凑钱,份子能否让给奴家?”
石守业就有些恼了,一番张罗居然有人不领情,花双全、尤坚肯定是会投的,黄明没有什么生意头脑但也听话跟着投了,倪老六是无路可走投靠过来的,投钱就当表忠心了。就是顾二虫这个疯子嚷着没钱,还不愿意养虫。
他一挥手:“天天就知道吵吵的,你让大家都过来开会。”
人很快来齐了,石守业一排看过去,坞卒花双全、尤坚、顾二虫,坞丁倪老六、黄明、丁成,编外人员织娘。
这一下就有七个人啊,其中还有养虫、炼器、织布的人才,小团伙成型了啊。
这些人表情各不相同,他看着又是一阵头大,都是不好招呼的主,以后不进人了!
石守业首先指着顾二虫骂:“你一个白丁白得了坞卒的差事,一年五十青蚨收入,多大的机缘啊!听说还不服从安排,别逼的我换一人当坞卒!”
顾二虫大喜:“可以啊,我还是想去虫坊!”
花双全、尤坚、倪老六这些刚跳出苦海的纷纷捂脸。
石守业也是一怔,和这货真是没法交流,虫师可不好找,他舍不得放出去。
花双全笑嘻嘻打圆场:“老虫和其他虫师不一样,钻研的都是奇虫异虫。”
这就是走的科研创新路线了,但自己这个小团伙种田都没学会,就别弄什么海水种稻了,石守业怒道:“那谁来养虫?”
花双全道:“倪老六和我说了,他在伏虎坊不受待见不愿意去看店,他虽然是器坊出来的,但学了饲养法养养灵虫应该也可以。咱们营字房出来的杂役本事肯定不行,但都是万金油。”
倪老六弱弱道:“我还可以打猎,把战蠊、灵蚊都一块养了,还能给大伙弄伙食。”
尤坚插话道:“我和老六商量好了,他打猎,我就负责给大家弄饭菜,保证让大伙满意!”
石守业知道他的心愿是开一家食铺,这是先在内部试手啊,眨巴着眼:“那谁去看店,谁去外面跑?”
花双全道:“看店还要等成衣出来才行,先闲着呗。我也愿意到外面跑,和各方势力也都熟络了。”
“那谁照看这里?”
“坞守你呀,反正你最近也不想出门。”
这帮人不好管,石守业不太想干,又问:“老虫、黄明干什么?”
“老虫不是有一双复眼吗,和丁成轮流守塔。大家都呆在山上也不合适,需要一个人在山脚守着,不让人乱闯,有客人也要有个引路的。黄明老实本份呆得住,看门的差事也清闲,正好边看门边琢磨炼器。看门的活还可以和顾二虫换着来。”
石守业眨着眼,自己原来的安排都给推翻了啊,有些不甘心的嚷着:“你们都定好了,还问我干嘛。”心气不平啊,又道,“顾二虫不服安排,年薪减半充公!”
顾二虫不计较,大家也都乐意。
一番商量下来,石守业坐镇,花双全外联,尤坚厨工,倪老六养虫,黄明看门,丁成守塔。顾二虫机动,这货主要是轮换着守塔、看门。尤坚弄伙食也不用了一天,哪里有差事也可以补上。
石守业觉得不太合理,但想想就费神,先这样凑合着吧,挥手道:“罢了罢了,你们才是坞守,都滚吧!”
顾二虫还在嚷嚷不愿看门守塔,被大家捂着嘴拖走了。
很快,三对织娘灵虫买来了,大家都去看了。
灵虫都有小牛大小,全身翠绿,一双大长腿。都挺老实的,成对成对的挨在一块,还有一只雄虫身上背着卵。
顾二虫看到这些虫卵又来兴趣了,吵着又要养虫。
石守业真是服了他,暗想如果一年内没有什么大用,就赶出去吧,正好吃空饷。
五指山第二峰上面有一个雅致的小院,就把灵虫安顿了进去,倪老六负责照顾,织娘也住在这里。
第二峰只有一条路通到下面,还是比较安全的,又用一根铁索和第一峰连着,真有什么事可以及时逃到哨塔里。
石守业以为接下来就没事了,没想到才清闲两天,隔壁坞哨老大跑来兴师问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