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副观主离开后,山上一片喜气洋洋,一连开发出两种潜在财源,修行资源肯定会越来越多,这是一种勃勃向上的势头。
坞哨前面的缓坡上已经种满桃树,大家纷纷称赞这片桃树栽的好,吉利!
石守业无语,难道不是自己知人善任的缘故?
守山的差事成了香饽饽,大家都争着去,根本不用安排专人,以尤坚最为积极,既然黄明、顾二虫因为守山得了机缘,自己没准也行,食铺遥遥在望了!
食铺的事没准还真能成,自从方脑袋乌于宇连骂三天,石守业的大名原本随着抄报只在坞哨间传扬,现在传到了散修界。
经过山下的修士越来越多,都想瞧瞧石守业是什么样的人物,慢慢就走习惯了。郿坞下面的官道成了来往伏虎坊和观澜县城之间的首选道路。
山上还没欢喜两天,又来了客人,这次石守业想躲都不敢,不得不亲自相迎。
这次来的共有六名修士,全是律字房的,除了为首一人,其余全部人蠊合一!
大家被山下一排血红色道袍给震住了,那五名人蠊修士更是凶气升腾,让人大气都不敢喘。
为首之人的道袍有些特殊,玄铁色为底色,泛起一层层的血色波浪,更是吓人!
这是律字房的监察修士,因为这身道袍又被称为铁血监察。
玄铁色代表征字房,血红色代表律字房,说明铁血监察既有军职又有律职,权柄滔天,极特殊的存在。
这样的存在不出动则已,一出动就是大事,来到这里肯定没有好事!
石守业也是心跳加速,深刻检讨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也就是偶尔行些小贿以陶治情操,或者被人堵门大骂以娱乐大众,没干啥坏事啊。
似乎上次赵盛赵副观主过来,曾扬言要自己好看?
他有这个能量把铁血监察招来?
真有这本事也不至于被卞观主压的只能抠些小钱了,何况赵盛是账字房的,铁血监察总不能帮着外人对付自己人吧。
他心里安定了些,飞下山去就是大礼相拜:“观澜县右一坞哨石守业见过监察大人!”
年轻的监察修士脸部肌肉抽抽,石守业的大名真是又臭又响,连他都快绷不住表情了,说道:“不必行礼。本监察此来是问询尔等!”
说着出示了一下身份牌,果然是伏虎坊律字房驻地的铁血监察,直接向王首座负责的。
石守业后面跟着的老老小小都是脸色大变,铁血监察的凶名不是盖的,一出现就是大案要案,血色滚滚。
石守业也有些紧张,等瞄到那排人蠊修士,突然眼睛瞪大了,他看到了金钱彪师兄!
上次在伏虎坊关卡见到时,听他说已经转到了律字房,居然也没死!
金钱彪冲他眨眨眼,石守业马上松了口气,事情不大!
一行人上山进了坞哨,监察修士道:“我们这次是来查案的,你们几人各自站好,不准说话。”
然后找了一间屋子坐定,随机叫人进去问话。
外面有人蠊修士持器看守,大家不敢乱动。
丁成更是吓的瘫软在地,监察修士就首先找他问话!
那名监察修士应是用了什么禁制,屋内一片安静,足足一个半时辰,丁成才走了出来,吓的没有直接昏倒,裤子都湿了,织娘赶紧扶住靠墙坐在地上。
一个个人被叫进去,越到后面询问速度越快,最后才是石守业。
已经是深夜了,石守业走进昏暗的屋子,监察修士似乎也累了,站起来伸了伸胳膊,笑道:“你的大名在新占之地无人不知啊。”
石守业连忙摇手:“过了,过了,这是大家过誉了!”
监察修士差点没绷住,这是赞誉吗?他来之前专门请示过王首座,首座对石守业自有一番点评,也就知道他做的种种事的深层原因。
这是一个脸厚心亮的人,很有特点,不能被他外表迷惑了。
监察修士道:“说说观澜道观副观主赵盛找你的事!”他也不用询问的方式,由着石守业自由发挥,且听他怎么说。
石守业眼睛一缩,赵副观主,这案子是关于他的?然后表情舒缓,看来不关自己的事啊。吃空饷送孝敬,也不算个事啊。
监察修士一直在盯着他的表情,发现他先是吃惊后是坦然,暗暗点头。
石守业也没有什么不可说的,他现在名气也就这样了,再臭一点没什么,臭豆腐越臭越香嘛!
他总共就和赵盛接触了两次,一次是为了制衡卞观主给他送口头孝敬,一次就是他跑来讨要孝敬。
这家伙有多缺钱啊,以副观主的身份亲自跑来要债?
他又说了告诉过王首座给赵盛送孝敬的事,还被王首座骂了两句。
监察修士真正领教了这家伙脸皮有多厚,送贿又反悔,人家跑来追讨还躲着,现在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的把赵盛骂他的原话一一说出来,好像赵盛骂的是别人!
他把石守业的话和前面询问相关人等的供词一一印证,又想起王首座的提点,笑了笑:“就这些吗,赵副观主走后再没见过?”
“他一个人走下山的,身子歪歪扭扭的看着很虚。我不太忍心想去扶,但想着身为坞守不能擅离岗位,只好存大义失小节了!”
监察修士都要鼓掌了,不敢擅离职守?你离开的时候也不少吧。
他想了想,似笑非笑道:“赵副观主离开后就失踪了!”
“失踪?”石守业还真是第一次知道,失声跟了一句,马上反应过来,“这是有人想害我!”这明显是有人想嫁祸给自己呀。
监察修士观察他的表情,第一句不似作伪,第二句说明他反应很快。
他不觉得石守业会杀了赵盛,人家上门一吵就杀了,这事就办的太粗糙了。何况他们之间的事也就是几十灵钱,真不是什么大仇。